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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他讲了很久,最后停下来,无助地看着教授。艾森伯格沉默不语,紧盯着茶几。清孝递给他一杯水,被他冷漠地拒绝。

“好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实际上,来之前我已经想到了你找我的目的。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我会为一个虐待狂服务。”

他厌烦地阻止了清孝的解释,淡淡地道:“你的担心是对的,不要高估自己的自控力。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局面可能更糟。”

他吁了一口气,拿出一张便签:“这是我熟悉的几个心理医生的电话,他们的专长和习惯我都有写上,你可以跟他们联系。既然浅见羽这几天骨折住院,正好可以随便检查一下,听听他们的建议。到时候是住院治疗,还是定期去看医生,就看他适应的情况。记住,不要太逞强,也不要太心急,这对恢复不利。”

清孝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对方终究还是原谅了他。他感了。从今以后,请不要再叫我老师。”

说到这里,他霍然起身,走到清孝面前,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清孝捂住脸,震惊地看着一向温和儒雅的老师。艾森伯格脸色铁青,明显强抑着怒气,冷哼一声,道:“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清孝,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底线。我可以接受你为了拯救爱人加入黑道,毕竟你本来就有黑道背景,求助于你的家族也是意料中事。可是,我绝不能容忍你用我教给你的知识去制造毒品,你本来比谁都清楚毒品的危害”

清孝倒退一步,惊惶地道:“教授,你听我说”

艾森伯格抬手阻止,厌恶地道:“你已经说得够多的了。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的耐心和容忍度是无限的加入黑道,制造毒品,现在还凌虐你所谓的爱人。清孝,我后悔认识你,后悔我竟不能尽一个公民应有的义务去举报你。现在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呆,请让开。”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这种静默的注视让清孝眼睛刺痛,他低下头,默默地让开了道。他听到来自身后的沉重的关门声,手指一阵痉挛,神经质地握紧了手中的便签。那是他唯一留存的所有。

他呆立在当地,好长一段时间头脑一片空白。茶几上放着他给教授倒的那杯水,对方碰也没有碰过。他想了想,拿起来一口气喝干,不打算浪费。

手中的纸片被他捏得有些卷曲,他小心翼翼地抹平,盘膝坐下,誊抄在随身带的笔记本上。

他抄写得那么认真,那么工整,宛如虔诚的信徒在抄写经文。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是这样带着他在夏日的午后抄写圣经。

那个善良软弱的妇人,无力劝阻丈夫脱离黑道,又不能摆脱情爱的束缚,便用这样的方式排遣内心的苦闷与忧伤。

她有时还会一遍又一遍地大声诵读经文,仿佛这样就能找到某种支持她的力量。

“我见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不知为何,幼时抄写的那句经文突然象电流般的传过他的心里,他几乎惊跳起来,四下望望,才意识到不过是幻觉。

他怔了怔,呼出一口气,继续誊抄。事过境迁,他已经认识到母亲那么做不过是自我安慰,那些经文不仅救不了父亲,就连母亲自己也死于江湖仇杀。不过他抄写的这些可不一样,他可以根据这些资料找到最合适的心理医生,治疗好小羽,他们会肩并肩走在阳光下,只要他继续努力,永不放弃。

他这样想着,竭力收敛心神,每一个字母都写得一丝不苟。

“我又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