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烟里的那些事儿第6部分阅读(1 / 2)

正门而出,光明正大”他显得很得瑟,自以为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时间不算晚,一般景柳在印刷商会跟经理待得比较就一点,喝喝茶,品尝斯里兰卡的咖啡,可是现在他心里却迫切想要看到玉玲,把这事告诉她,也将手中的稿费分之一些与她,便致辞。

第二十七章雨声零碎,细捶心隙四

他们相送走出主楼,翻过一个小山冈,从这里的游泳池、球场和篮球场旁边通过,景柳倒吊式的眼球注视着此处豪华的一切。球场上,有两个男子在练习网球,一个瘦瘦地中年人和一个啤酒肚的小伙子,看似两人的球艺都不错,阳刚的味道,是大部分女性会喜欢的类型,但在我看来,却俨然在玩一种与网球截然不同的游戏,给人的印象与其说是打球,莫如说是对球的弹性感兴趣而正在加以研究,这或许也可能是商业谈判的娱乐方式,这不,他们一边神情肃然地冥思苦想着应该让对方如何签单,一边执着地来回击球,而且两人都汗流浃背了,都不敢分出胜负。眼前这个啤酒肚的男人看见司马经理,便停止了打球,走过来笑嘻嘻地同他搭了几句话,且说话的眼神跟麦田里的守望者一样,一脸的奴隶表情,却不失调侃几句,而司马经理也将他们认识,可景柳怕这样没完没了的谈下去,到时候又不知道能不能开溜,于是便随便找了一借口,离开了。

“那人是谁”一人问道。

“不久后,可能要有点名望了。”司马经理道。

脚步很快,于是就到了玉玲的婆家,景柳生怕遇见老夫人,偷偷从后门进入,谁料,现在遇到了玉玲刚刚和老夫人有一番顶撞,面对景柳的破门而入,一脸惊悚感都没有,他很害怕眼前这个人,完全难以猜测的内心,和那深不可测的寂寞从眼神里面射发出来,让人的后背犹如冰河世纪。

玉玲背转着身,还没等景柳开口,自己就有气四处撒,“说吧,你来做什么,又要我帮你什么忙你那点心思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你的脑袋也没有买保险了,用多了是自残。”景柳拿着钱,无言。

“你倒是说呀。”玉玲急了,坐到了床上,景柳这才有点恍惚过来,憋在嘴里很久的唾液现在才开始吞咽下去,“我今日前来,只是来告知你,已将稿子叫到印刷厂了,那边的经理很满意,给我预付了一笔较高的稿费,我来将她分配给你。”玉玲起身走到他身边,“那应该多少,你就合理分配,这种事情不用劳烦你亲自过来,你书信过来就可。”这跟他刚才所要流露的焦急与喜悦,完全不成正比,她很无所谓这些,基本上让他感觉到的只是她一时的兴起,“还以为你会珍重这样一笔来之不易的钱财。”玉玲嗤笑,看着这些只够之前零花用的钱,有点让自己贬值了,“我所要获得不仅仅只有这些,前期的付出,我可以分文不要。”

她的语气像个小孩子,愤愤不平的,仿佛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真是一场空罢了。其实他也一直在疑惑,无论是时间的长久,还是这长久滋养出来的似有非有的默契,真的值得他们坚持下去么像坚持着如同一只蝼蚁一般活着那样,坚持下去么

夜幕已经完全落下来了,路灯幽幽的光打在骑着红色单车的管家儿子身上。老款车的设计是四平八稳的,骑车的人自然地挺直腰杆,轻松地扶着车把手就上路了,新安上的坐垫比原来高,他放慢了骑行的速度,慢慢适应,兴许是他在这年长了点个儿,自己还不知道,骑了三四百米渐渐也就习惯了。虽然路上很暗,孩子也甚少走夜路,可车轮就像有行驶几路似的,就这样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碾着柏油路,把他带了回家。

第二十八章雨声零碎,细捶心隙五

萧景柳脸上的紧迫收拢了,泛起一丝松弛的笑意,“好吧,总觉得我勉强了些,但着都是刚开始,我们需要慢慢来,你太急,只能跟那些高管投怀送抱,或者跟那些绿眼睛红头发的人,弄个杂种。”景柳这话明显带着怒气,且听也罢,玉玲并没有放在欣赏,她当着也只是一男人平时的滛秽言语,只为充充阳气。

“你这账就放下,我自行处理就可,夜也深了,尽早回去吧,若待人瞧见,黄河水跳下去,也只能喊冤而死。”

景柳坐在一旁用手指甲去掐手掌心,手掌心掐红了,指甲却挣得雪白。玉玲一抬眼望了他,便骂道,“你这男人怎么如此磨叽。”看来真是急了,可见玉玲的心性变化多端,深不可测。幸亏景柳没跟她说请给我一点安慰之类的低级趣味的话,可他内心却纠结想要有这样的祈求,终究还是被所谓艺术家的气节所阻碍,男人和女人有精神需求,虽然有时候做了肉欲的代名词,但也只是大脑里面的界限区分而已,最终的行为苟且相同。

难道这女人是嫌弃景柳没有钱这念头忽闪而过,要是能去古代,那甚好,割了下面的“累赘”,就是公务员了,体面又时尚,但当官就不能当男人了,因为“完美”的男人不值钱,但“稀缺”的男人一定值钱。

景柳只好憋着气,脚步都不协调了,迈出大门,还险些摔倒,他只怪自己自作多情的时候没考虑到别人是否只是虚情假意,随着他突然一声呼唤,恍恍惚惚的出去了,这一声呢,叫得这个别墅,以为夜时的孤魂野鬼,弄得守夜的也一阵冷颤,门外面,隔开当作卧室的门廊里,一位面容削瘦的老爷子在黑暗中不停地咳嗽。

景柳走了过去,“您怎么样了”

我想这种情况下的人,大概也不用多少去理他,但景柳却一根筋的凑上去。

“没事儿”

老爷子的体臭,夹杂着冷藏堆肥的霉臭味,饭厅油布上的油腻味,疲惫不堪的眼瞳像是几天几夜都未曾入眠一样,景柳微微欠身,扶起蹲在墙角的老爷子,指尖触到纱布的纹理,想触摸着针尖,有某种刺痛,某种回忆隐藏在里面。

老爷子默言,一动不动望向景柳,目光恍惚,唇角抿紧。

可老爷子有种身份隔在他与其他人指尖,不曾期望逾越。

“你,你不用这样,我习惯了”

“习惯什么”景柳的音色恼怒而大声,“有些习惯,是不需要的。”

老爷子似乎有点怀疑景柳的一举一动,可是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被攫取,“何必呢”

景柳笑了,自从认识玉玲这么久以来,倒是已经很少再看见景柳毫无负担的笑容了,透过景柳的眼睛,看着他眼眸里急速向后倒去的过去,想起了难以计数的回忆和幻想,“老爷子,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在那边可能会好一点。”

见着这小伙子人不错,老爷子好像也放宽心了,拿着一张黑白照片给了景柳看,一个扎着鞭子,长得满标致的女孩,让他惊诧。

“我们还是先去一个地方落脚吧”

老爷子总是推脱,可是景柳这下子并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您也帮帮我吧,夜深了,我们别在这儿磨蹭了。”

老爷子吃力起身。

景柳把他带到了每天路过的修道院,搀扶着老爷子,按了院门口的门铃。

一位穿着洁白修道服的修女,慢慢地走出来,而这里面筹集在一起,也不过两三个修女而已,可是那位修女的温文尔雅让景柳颤心,就像上帝在指挥无边无际、波涛起伏的交响乐一样,让人难以往返。

那位修女垂着眼睑,嘴角露出一丝茫然的微笑,“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景柳行了鞠躬礼,“你好,能否麻烦您照看一下这个老爷子,他是我今天早上在家门外遇到的,看到他这样,所以希望您这边可以收留他一下”

老爷子卑微地低着头。

第二十九章雨声零碎,细捶心隙六

修女并没有觉得惊讶,徐徐地、彬彬有礼地弯下腰来,向她致意,她慈爱的目光凝视着景柳,是她感到温暖,“好的,这里欢迎任何落难的人们,我们会尽全力去帮忙”

现在,整个世界就像被牛奶般的冬日阳光冲洗过一样,让人觉得心情愉悦,轻快的心跳洪流在她们之间起来。

景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些钱,递给了修女。

修女并拿了过去,这多少让景柳有些许沉闷,但是之后,修女退回了其中一半给景柳,“这些就够了,人是您带来,用这点小小的物质关怀也是赢得一切信赖的基础,所以,一点就够了。

小小的,真诚的关怀,徘徊在景柳心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查清楚老爷子拿着这玉玲的照片,像是很久之前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景柳先不说自己与玉玲相识,只是问他了基本详情,也做了解。

老爷子一直拿着照片发呆,眼里总有些委屈,手上拿着茶,却抖得厉害。

“老爷子,您能说说这照片的女孩,或其他故事”

老爷子将茶杯放了下来,咬了一口绿豆糕,深深叹了一气,“这事儿倒也长了,本来我也是名门之后,家财不算万贯,却也不愁吃穿,那一年,因为鬼子霸道,侵占了我所有资产,而我窝囊,一直座山吃空,不知道自己努力去多赚点,自己就无力维持这家了,最后妻离子散。”言尽于此,他看着照片,脸板得纹丝不动,眼睛里没有笑意,嘴角也没有笑意,连鼻洼都没有笑意,然而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一点巍巍的微笑,随时可以三部开来。觉得这老头子是太可爱了的人,是煞不住要笑的。“照片上这女子,是我早些年叫人去黄家大宅给拍的,现在皱了,又是黑白的,看不出具体是啥玩意儿,我主要来投靠她”景柳有点呆滞,“投靠”景柳担忧了。“罢了,来到此地,听说她嫁人了,家境不错,我也有点自作多情。”老爷子话里有话,心有不甘。“敢问您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也没有多大的联系,只是她小时候在我家住过一段,那时候,是她父亲大发雷霆,将她和她的母亲赶了出去,由此我收留了他们一段时间,不过,这会儿这丫头片子不知能否记得清我”言语里好多唏嘘,好多担忧困惑,只是为了博此一举。

听他这样阐述,其实倒也得相助,景柳觉得可以将他引见出去,既然当年帮过这玉玲,想必这回也得是她报恩之际,如果听说自己之前的恩人有过这样的遭遇,岂能不理,当然,这只是他如是想。

附近的海面,涌起了澎湃的海涛,沉黑的山影,慢慢的,随着夜色的深沉,喧闹声停静无音,霎时间,明月皎洁如白霜,细风如水,带着凉意,荷叶圆圆的露珠晶莹流转的滚落。现在玉玲似乎有那么一点思念末然,纯粹的,她独自走在这寂静的街道,缕缕清风搅动着微尘。

纵使内心瑟意浓烈,但就此刻而言,两人的氛围是温暖的仅限于此时的幻想,就怕到了早上,一切都只是昨夜星辰,昨夜风而已。

玉玲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两人的眼睛对视,心灵里却已是烦忙,但是灵魂里潜藏的怯弱,盲从的跟随外物的纷纷扰扰而摇摆不定,以致到不清不楚。玉玲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被真实社会遗弃的人唯一一个真实的夜晚玉玲和老爷子的对视。

“玉玲,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景柳神色俱在,整个人有点飘忽了,英雄救美了还是金屋藏娇成功了

老爷子高兴得跑到玉玲身边,“哎呀,想不到,想不到,还能见到你,见到你。”老爷子正在搜肠刮肚地组织语言,可此时,玉玲就像听见有人在敲打她的脑袋,老爷子几声下来,都没有回应,玉玲声音沙哑而低沉,就像是喊了一整夜,或是抽完雪茄一样,“你何故在此”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只能来找你啊”这老爷子热泪盈眶起来,有点恶心和做作。

老爷子于是说了一通,不知情的景柳还在旁敲侧击,玉玲脸色跟彩虹一般,多姿多次,变化多端,但却真是可见,“你这糟老头,当年要不是你,我母亲会被其他姨娘排斥,会被我父亲冷落忧郁而死,现今你还敢来跟我哭诉。”

大半夜的,玉玲的声音也不小,着实说了一段跟说书无异的话,节奏属于高亢的,景柳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过失,老爷子却觉得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灭,辛苦万难来到这里,找到玉玲,也就当头棒喝,其余都没有。应该罢了,现实就是这样,除了梦想可以摆布它,其余的都任它摆布,和平相处的希望只有等待一切虚幻的、伪装的事物成为真实,类似于有人有汗水生活,而有人却用口水。很多人都是在懵懂中才意识到不轨,没有经验的幼稚之心便是这样被征服的

那是不是玉玲是谁生的,还得考究

第三十章落落闺秀,夕阳沉眠一

第十章

老爷子的事情让玉玲整个晚上都非常的揪心,她根本没想到,那么清净的刹那,出现这么一档子事,其实那老爷子姓李,是济南一带有名的富商,这都是承接父辈产业,自己之后并无多大作为,靠着留下来的资产过风光日子,好景也就屈指可数,最后遇到了鬼子抢夺,自己又无力招架,也没本事东山再起,只能沦落为这幅天地。说起玉玲和她的关系,算起来,是仇家,用时间计量,可谓一辈子也难以原谅,二十年前,玉玲母亲发生了一些事情,被赶出了家门,因此就到了这李老爷子家里暂避风头,而这李老爷子一直对玉玲母亲的风韵倾倒,几番求爱,都被拒绝,而这回迫不得已,娘家不能回,以免波及,可是住下来之后,这李老爷子死性不改,想要再次霸占,母亲感恩李老爷子所作所为,虽然为人有点邋遢,但是人品很好。

落絮毫无声息,天上浮云投下阴影,秋天带来了雨水,鲜红的莲花逐渐凋零,梧桐叶子先忧愁,然而,慢慢的,碧蓝的天空,白云痴情漂流,空旷的地面,黄叶幽怨翩飞,秋风掠过湖面,浩渺的水波湖中荡,西沉的夕阳映照着山峦,芳草碧绿如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