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那你可以唱歌给我听吗？”

小蓝好奇地用双手撑着下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这一副清纯可爱的模样，任凭是谁看了都没有办法拒绝。

陈枫点头，笑着问道：“你想听什么歌？”

“唔——”

小蓝很快又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她砸吧了两下小嘴，纠结地说道：“我想想熬。”

陈枫抬起右手，弯曲起两根手指，在桌子边缘有节奏地叩击了两下。

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小蓝依旧是一副毫无头绪的模样，自作主张，笑着说道：“那我随便给你唱个吧。”

“好！”

小蓝拍着手表示赞成。

“小枫唱什么我都喜欢听。”

陈枫笑着，将手叩击在桌子边缘，先敲击了几下打节拍。

小蓝趴在床上，轻轻摇晃着两条细腿，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枫，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陈枫半眯起眼睛，眼眸内是一股犹如浓墨般的琼浆在涌动。

思绪早已飘飞，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身影逐渐拉近，是一张并没有那么惊艳，但是看一眼就能让他深陷进去的女子脸庞。

陈枫深呼吸，然后开口，缓缓唱了起来。

“戏子多秋

可怜一处情深旧

满座衣冠皆老朽

黄泉故事无止休

戏无骨难左右

换过一折又重头

知道最是人间不能留

……”

伴随着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陈枫跟着这敲击声轻轻地哼唱。

低沉的嗓音，从嘴中缓缓溢出的婉转歌声，每一句都听起来恍如天籁。

小蓝一边听着歌，一边看着陈枫，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

陈枫的喉结一滚动，继续往下唱道:

“误闯天家

劝余放下手中砂

张口欲唱声却哑

粉面披衣叫个假

怜余来安座下

不敢沾染佛前茶

只做凡人赴雪月风花

……”

唱着唱着，陈枫的声音几乎已经有些哽咽。

随着歌词的描述，眼前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就仿佛，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就有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子在舞蹈。

陈枫的眼神变得迷离，焦点随着不断舞动的身影转动。

小蓝也注意到了陈枫的情绪变化。

她好奇地眨眨眼。

平时看到的陈枫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出现。

而陈枫唱歌的声音却并没有停下。

“送那人御街打马

才子佳人断佳话

怜余来苦咽下

求不得佛前茶

只留三寸土种二月花

……”

唱完之后，陈枫收回视线，看向小蓝。

却不想，小蓝这小丫头，早已听哭了眼睛。

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脸上还有没有滴落的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怎么了？”

陈枫走到小蓝面前，开玩笑地打趣道：“我唱的太难听，把你给唱哭了？”

“噗嗤——”

一句话，果然把小丫头给逗笑了。

她抬起手擦擦眼泪，摇摇头，认真地说道：“才不是呢，小枫，你唱的太好听了，我被感动哭了。”

顿了顿，她又抬起自己的手，掌心中湿漉漉的，还有大片未干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