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伤敌(2 / 2)

公孙策一拱手:“谢大人夸奖!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野利遇乞也觉得吴昊丢了自家的脸面,急于找回场子:“若宋人俱是巧舌如簧之辈,我大夏还是很需要的,南风馆里的收入不错哟!”

论开车,当然还是老司机厉害。方仲永不敌。

狗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就没有打改的时候。稍占了点上风,吴昊又嘚瑟起来了:“我家宁令文武全才,射术更是冠绝天下,绝非你这样的书生可比。若是在大夏,定然将你擒住,承欢胯下。”

方仲永听得火起,随手扔出一杆投枪,正中吴昊发髻。

众人大惊,各自操兵刃在手,剑拔弩张。

方仲永犹自惋惜道:“可惜了!本来是想射到你的脸上的,最近疏于演练,竟然偏了。真是可惜了!”

野利遇乞大怒:“你就不怕本宁令将你们斩尽杀绝?”

方仲永笑道:“来呀!互相伤害呀!不是我吹,本官身为兵曹侍郎、马军都指挥使、钦命河东路安抚使,但凡本官有什么闪失,整个河东路、永兴军都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以本官在朝中的人脉,西夏再也不会从我朝买到一粒粮食,一尺布帛。你可以代替李元昊做这个主吗?”

野利遇乞是西大的,不是吓大的:“就以河东这点驻军,能拦得住我大夏雄师,真是笑话!”

苏舜钦见事情正向不可挽救的趋势发展,急忙劝道:“二位息怒,息怒呀!野利宁令,你奉贵主之命前来进香,怎可在这佛门净地动武?方大人,你是河东路安抚使不假,但接待客人的活计还是由在下做主,如何?”

所谓麻杆打狼两头怕。

野利遇乞只是前来刺探虚实的,能有多少兵马?即便是侥幸杀了方仲永,只怕也别想活着回去。

方仲永也是没有准备好,真要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把西夏的宁令给宰了,朝廷那里也不好交代呀!

于是,野利遇乞笑道:“本宁令真是老了,比不得年青人的锐气了。若是再年少几岁,非要与方大人一决雌雄不可。”

方仲永笑得更甜:“是在下鲁莽了。幸得宁令不怪,在下不胜感激。为表歉意,在下意欲请宁令及二位同僚共饮一杯,宁令可要务必赏光呀!”

到了晚间,赵日新、苏舜钦欣然赴约,野利遇乞却是迟迟不到。

折老大忍不住说道:“莫不是怕死,不敢来了?”

方仲永训斥道:“一派胡言!野利宁令何等样的英雄,便是鸿门宴他也敢去。再说了,本官今日并没有带兵马,如何加害于他?”

只听得一声朗笑,野利遇乞露面了:“方大人果然是个实诚人!亏得那吴昊小肚鸡肠,劝阻不休,本宁令已是严厉地训斥过他了。”

说的倒是爽朗,可你带着的那些护卫是怎么回事?再者,真动起手来,那几十个护卫顶用吗?

当然了,方仲永表示,咱是个实诚人——有国际友人刚刚认证的——岂会干下埋伏五百刀斧手的下作事。

进了酒楼,野利遇乞的谨慎就显露出来了。

别人没吃过的菜,他绝对不吃;别人没喝过的汤,他也是绝对不喝一口。便是使用的碗筷、汤匙,也非要跟方仲永换过才肯使用。

要喝酒了,也要先拿起酒壶仔细看过。

酒鬼苏舜钦倒是一杯接一杯,嘴里得了空才问:“宁令很喜欢这个酒壶?”

野利遇乞笑道:“听闻大宋工匠技艺高超,所制酒器甚是精美。特别是有一种叫鸳鸯壶的,可以倒出两种美酒。本宁令从未见过,是以有些失态了。来,请满饮此杯,祝夏宋两国世代友好!”

赵日新干笑道:“野利宁令真是风趣,那鸳鸯壶不过是道听途说,在下等从未见过实物。想来必是子虚乌有,当不得真呀!”

已经有些喝高了的苏舜钦趁势道:“宁令言语有失,该罚!该罚!”

野利遇乞高声道:“本宁令自出娘胎,于喝酒上就没认输过。方大人,可敢与本宁令一搏?”

方仲永也自诩酒国英雄,高声道:“怕个谁来?店家,上汾酒干酿,最烈的那种!”

满满一大坛汾酒上了桌,苏舜钦一把拍开泥封,酒香扑鼻。赞了一声“好酒”,急命店家拿大碗。

倒上满满一碗,苏舜钦一口饮尽,又赞了一声“好酒”,扑倒在几案上。

赵日新一看大惊,急忙上前探视,随后尴尬地说道:“苏大人喝醉了!”

可不是喝醉了?这位酒鬼仁兄面色潮红,口吐酒香,还在喃喃自语着“好酒”呢!

野利遇乞松开了紧握的短刀,笑道:“果然是好酒!大漠苦寒,本宁令最喜烈酒,虽数十碗而不醉,不知方大人可饮几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