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事并不是没发生过。

当她发现外公真的会让她再去跪祠堂之后，她就学聪明了，不狡辩，也不认错，只管哭就是了。

冯瑾看她哭就烦，便会让保姆赶紧将她带走。

杜施想得入了神，冯瑾曾经的脸与对面妇人的脸重合，原来她一直盯着冯瑾的脸。

冯瑾笑脸可亲地问她：“施施，怎么了？”

杜施笑得比她还假：“没事，只是有些怀念小时候了。”

冯瑾脸上的笑容有了松动，不以为然地嗔了句：“小时候有什么可怀念的。”

杜施笑而不语。

这明明是个不错的日子，离她和孟延开的婚事尘埃落定的日子，但她开心不起来。

她兴致不高，晚饭后，仍是笑着挽着孟延开的手回到了她那栋冷冷清清的小楼。

进了门孟延开就松开了她。

杜施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出神地想，这几天她常觉得虚妄，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如愿以偿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捞着。

孟延开的话拉回她的思绪：“要不要打电话给你朋友，让他们出来坐坐？”

“啊？”杜施拿不准他的意思，懵然看着他。

他伸手挠挠眉心，想了一下，才把话说明说：“我等下要见个人，待会儿跟我一道出门。你就说去见你的朋友，到地方后，你去玩你的，我去办我的事。”

杜施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想让我跟你配合演无间道，我出场费很贵的，况且，你要见的人应该挺重要，你不想让别人发现你们见了面。”

孟延开看着她脸上明晃晃的笑，这是抓住把柄要提要求的意思。

孟延开嘴角微抬：“人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一码归一码，我又不是工具人，利用一次，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我先记着，以后向你要。”

孟延开只当她耍些嘴皮子功夫，并没有当真，所以回应得也很敷衍。

过了会儿，准备好出门，遇见杜绥，杜施便说，带孟延开去见见她朋友。

杜浠文不阴不阳来了句：“她有什么朋友？”

两人共同到了孟延开要与人会面的地方，是一家极其私密风雅的会所。

进去之后，他便变了道，让会所的服务生给她单独开了间房待着，他办完事再来找她。

房间偌大，空空一人。

杜施快被安静吞噬，她干脆让人开了点歌台，自己唱K。

当她唱到：“当我无情无恨望过去，还是笑中有泪，抓紧爱侣只靠宽容不靠泪水……”

她顿了下，心里堵得慌，一把摔了话筒。

什么玩意儿。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受孟延开对她视而不见的鸟气？

不知道门什么时候被推开了，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里吊儿郎当传来：“小祖宗，谁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