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宣纸上,只六个字,“多谢娘娘厚爱。”
未说同意,也未说不同意。
吕凌曼冷哼了一声,眉眼之间,都是不屑,“不识抬举。”
点燃了火折子,信立刻化为灰烬。
……
“太子殿下,多日以来,御医时时侍奉左右,汤水补药更不间断,可陛下的病不只没痊愈,反而愈演愈烈,这可如何是好?”萧远鸿的贴身太监来到萧祤洛身边,对他叹息连连,涕泪横流。
“宫内的御医没本事,那就到宫外去寻到。”萧祤洛道,“发英雄帖,广招天下名医,谁若是治得了父皇的病,赏他黄金万两,封官进爵。”
此举,不止高调,更彰显了萧祤洛的仁心孝悌,传进萧远鸿的耳朵,也便于自己表孝心。
“太子殿下一片孝心,陛下若知道了,定然老怀安慰。”
“本宫不求父皇欣慰,只求孝感动天,让父皇有个康健的身子。”萧远鸿道,“去吧,别耽搁了。”
“出兵一事?”
出兵原本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却因接二连三的意外,而不得不延迟。
长此以往,只怕于国不利。
萧祤洛拧着眉,长吁短叹,“父皇的病,乃是重中之重,至于发兵迎敌,容后再议。”
“是。”
太监离开,萧祤洛行走在大内,一拐弯的功夫,撞上了萧祤升。
“皇兄也在。”萧祤洛率先打招呼。
萧祤升神色淡然的应了一声,“皇弟。”
“皇兄这是去哪?”望了眼他去的方向,萧祤洛揣着明白装糊涂。
“去见父皇。”
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唯一会抵达的地方,就是萧远鸿的寝宫,两人心知肚明,萧祤洛又何必多问。
“父皇卧病在床,朝政处理不了,开口也是费力,旁人干着急一面也见不上,皇兄却可以时常去,想来父皇对你真心疼爱。”
看似平凡的一句话,萧祤洛却说的酸溜溜的,话里话外,都在嫉妒萧祤升得到了萧远鸿的疼爱以及信任,而自己呢,只有太子这个虚位。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用在萧祤洛的身上,却刚刚好。
“你我皆是父皇的儿子,他又岂会厚此薄彼。”萧远鸿的心思,萧祤升瞧得更透彻,“我是闲云野鹤,父皇不必在意过多,皇弟操劳国事,日理万机,父皇怎忍心再因他之事,让你费神。”
说的永远,比唱的还好听。
萧祤洛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嗤之以鼻。
“终归是不同的。”萧祤洛道,“我见父皇一面,需要太监通传,皇兄却如入无人之地,试问,岂可放在一起比较?”
嫉妒心在作祟,萧祤洛没办法好好聊,有关这件事情,萧祤升也不愿讨论。
“父皇得的是什么病,皇弟可知?”萧祤升试探着问道。
萧远鸿中的毒蹊跷,一直都解不开,甚至不知何人所为,或许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值得被怀疑,也包括萧祤洛。
“御医诊断不出,我自然不知情。”萧祤洛道。
“瞧父皇的症状,很像中毒之兆。”
萧祤升不经意的说着,观察萧祤洛的反应。
萧祤洛皱着眉,怒不可遏,“是谁向父皇下的毒,我立刻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