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吕凌曼喟叹着，百思不得其解，“瑞王有勇有谋，短短数日，巧施妙计，便让梁夏投降，现在区区几个杀手，为何束手无策了呢？”

“皇后想说什么？”萧远鸿顿住了脚步，脸色阴沉。

“几个杀手，几十万的大军，哪个更加难缠，已是不言而喻。”

吕凌曼道，“可瑞王却眼睁睁让杀手跑掉，知道的是杀手狡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瑞王私心作祟。”

“皇后母仪天下，一言一行，应当坦坦荡荡，而今阴阳怪气，信口开河，是皇后该有的吗？”

萧远鸿蹙着眉，甚是不满。

“瑞王武功高强，带领大内高手，却还让杀手跑了，倘若瑞王并非主谋，有意谦让，那他怎会失败？”

吕凌曼是抱着决心来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拨云见日之前，朕不会轻信你的话。”

萧远鸿当着萧祤升的面说过他是主谋，但那只是一时气话，而他的心底里，从未有过怀疑，“皇后，倘若负责巡游的是洛儿，你可能说出这番话？”

“这……是两码事。”

吕凌曼的眼神游离，有些心虚。

“在朕看来，是一码事。”

萧远鸿冷冷的警告，“你别忘记，升儿喊你一声母后，虽不是亲生的，但你也是他的嫡母。”

一通职责后，换来的是吕凌曼的沉默。

“朕不奢望你待他如亲子，毕竟你没为他尝过十月怀胎之苦，但起码的信任，朕希望皇后别吝啬。”

“皇上所言极是，妾身自当聆听您的教诲。”

再争下去，只会得一个刻薄的名声，吕凌曼识趣的认错，并巧妙的转移萧远鸿注意力，“妾身有两盒千年人参，很想送给燕儿妹妹，还麻烦皇上您代为转交。”

“你能有这份心，朕替德妃谢谢皇后。”

二人轻声交谈，吕凌曼的目的得逞，自然笑意温柔。

“妾身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安妃迈着碎步，款款而来。

她不合时宜的出现，令吕凌曼微微有些愠怒，脸上却挂着得体的笑容，仍旧是一副贤良的模样，“妹妹可许久未见了。”

“妾身近日身体不大爽利，未去凤栖宫晨昏定省，还望皇后莫怪。”

安妃低眉敛目，声音软糯，看似温柔似水，萧远鸿最吃这套，“安妃素来体弱，平日多注意休息，至于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朕相信皇后不会介意的。”

“是啊。”

吕凌曼愣了下，心里颇有微词，但必须得装出蕙质兰心，体贴善良，“皇上说的是，妹妹身体要紧，本宫用不着妹妹日日来晨昏定省。”

“安妃见朕有事？”

御花园距离倚月宫，是六宫中最遥远的，加上安妃素来不喜出门，若非特意寻萧远鸿，安妃定是不会过来的。

“妾身炖了参汤，想请皇上前去品尝。”

安妃秀眉微蹙，明亮的眸子满是关心，“皇上操持国事，日理万机，妾身才疏学浅，帮不上什么忙，唯有亲自炖汤，聊表心意。”

“皇上，您别忘了，燕儿妹妹的千年人参。”

担心萧远鸿会跟着离开，吕凌曼抢先一步提醒道，“她如今身子虚，正需要人参来补气养血。”

想起那虚弱的德妃，萧远鸿神色一凛，不再经考虑，果断拒绝，“皇后所言极是，朕今日不去了，辜负了安妃的心意，朕改日再弥补。”

“德妃的身体要紧，妾身不叨扰了。”

安妃抿着嘴唇，不做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