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丫鬟和王爷可比较不了，二者孰轻孰重，抓到后会是怎样的后果，他心里面有数。

“你深夜带着武器潜入瑞王府，不是为了谋害本王，又是为了害谁？”

萧祤升深沉的目光瞥了一眼佩环，意有所指的问。

这个问题杀手回答不了，他抬起了脖子，露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若是不开口，那便是默认了罪行。”

萧祤升一面观察着杀手，一面帮他预测结局，“你已犯下死罪，本王禀明父皇，你会被立即关进天牢并大刑伺候，等你尝遍所有人间疾苦，狱卒会带你前往菜市场，由刽子手了结你的此生。”

杀手缄默不言，碎发遮住的眼睛，晦暗不明，悲喜难料。

“蝼蚁尚且偷生，你小小的年纪，却悟透了生死，着实不易。”

萧祤升摆摆手，毫无感情地说，“蓝泽，押他进宫。”

“王爷，且慢。”

刺杀失败，回去唯有死路一条，但他想搏一条生路，杀手踌躇半晌，终究是松口了，“在下若是坦白，可否让在下保住这条贱命。”

他不怕死，但能活，谁不愿活着呢。

萧祤升斜睨着杀手，嘴角上扬，笑容未达眼底，“本王应允你了。”

“在下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王府诛杀宫婢佩环。”

“你说谎！”

他刚坦白，佩环怒目圆瞪，歇斯底里，“娘娘不会这样待我。”

“当着王爷的面，在下不敢说谎。”

杀手抬眸，一字一句，句句铿锵，“佩环姑娘，你认清现实吧，你只是个奴婢，岂会得到娘娘的厚待？”

佩环目光呆滞，一行清泪，缓缓顺着脸颊滑落。

“你一定是骗人……不该是这样的……”

佩环垂首，喃喃轻语。

“在皇后娘娘的眼里，你已经是弃子。”

苏揽月生怕佩环不失望，又轻飘飘的补充道，“而不被需要的弃子，他们的下场只有死。”

佩环眼眶猩红，从失望到绝望，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我再问你一遍，大朝会的布料，是谁在暗地里搞鬼？”

苏揽月道，“答案背后，牵扯的不单单是你一条性命，想清楚再回答。”

“是奴婢。”

苏揽月还以为佩环铁了心维护吕凌曼，下一秒佩环补充道，“被皇后娘娘指使的。”

果然是孺子可教也，苏揽月正预备让佩环去跟萧远鸿坦白，却让她提前了一步，“奴婢会指认皇后娘娘的。”

佩环双手紧握成拳，眼里有坚决与果断。

苏揽月和萧祤升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今晚进宫面圣，和皇上说清楚前因后果。”

苏揽月已迫不及待，却被萧祤升拦住了，“十一，将二人带下去好好看管，明日的事，明日再议。”

回到房间，萧祤升道，“月儿，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有吗？”

苏揽月想了想，似乎是有一点，“妾身只是希望尽快了结此事，让大朝会平静顺利一些。”

“也不急于一时。”

萧祤升解释道，“等明日父皇头脑清醒了，再去说也不迟。”

“那便听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