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多年都未对萧帝下手,想来也是知道自己压根没有机会。”
苏揽月说出真相,言妃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当年苏国率先冒犯我国边界,有错在先。”
“皇上多次出言想要和平解决,但苏国却得寸进尺。我想娘娘也不是不分对错的人,应该清楚。”
苏揽月当时虽然住在山上,但发生的大事她还是知道不少。
“自古成王败寇,娘娘的家人应该也不想你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中。”
苏揽月往言妃身边走了两步,见她没有反感,心里舒了口气。
“这宫墙像是牢笼,本宫怎么出去?”
言妃失落的看向苏揽月,眸中一点生气都没有,宛如一滩死水。
“本宫只想当个普通人,被太子所救已是感激,可皇上下旨让我进宫,不得不从。”
言妃跌坐了木凳上,想起陈年往事,眼角竟有些湿润。
她想,就算萧祤升不喜欢她,她在瑞王府当个丫鬟都可以。
一道圣旨,打破了她所有对以后的幻想。
“娘娘不是爱太子,而是爱那个救下自己的人,换成任何人,娘娘都会去爱。”
苏揽月直言言妃对萧祤升根本不是爱,只是虚幻的情感。
“呵,本宫以双重身份活了这么久,竟还没有太子妃活得通透。”
听到苏揽月的话,言妃醐醍灌顶,原来自己对太子,不过是感激,不是爱慕。
“只要郡主愿意,揽月可以帮郡主离开后宫,重新生活。”
苏揽月换了称呼,称言妃为郡主。
“郡主……”
言妃在这一声郡主中终是落了泪。
已经好久好久没人叫她郡主了,好似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言妃抬手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看着苏揽月道:“本宫知道该如何做了。”
苏揽月与她对视一眼,心知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不再叨扰,离开了后宫。
傍晚,苏揽月在院中逗一一,便听宫中传来消息,言妃娘娘被关入了慎刑司,萧帝下令择日问斩。
此话传到萧祤升与苏揽月耳里,两人都十分镇定。
“月儿现在劝说人的本事倒越来越厉害了!”
萧祤升轻笑道。
他是唯一知道言妃身世的人,自然也知道言妃心中执念。
苏揽月单单几句话就改变了言妃这么多年的执念,实属厉害。
换做是他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我只是想让言妃娘娘去她该去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事情罢了。”
苏揽月看着一一叼走她手上的吃食,蹲在她面前小口小口吃着,缓缓说道。
那深宫中有多少人是逼不得已呢?又有多少人想出却出不来?
皇宫像是巨大的野兽,吞噬着无数人的欲望,让他们无处发泄。
可从古至今,仍然有数不尽的人想要进宫,想要一统后宫,一统天下。
“晚上凉,多穿些。”
萧祤升解下自己的外衣,站在苏揽月身后为她披上,还细心的为她系上带子。
苏揽月抬手握住了萧祤升的手,并未说话,而是看向远处挂在天上的玄月。
“殿下,可否将蓝泽借我一用?”
半晌,苏揽月抬眸,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萧祤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