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查过徐家血案的卷宗，自然也知道徐家人的死透露着蹊跷。

徐家虽然没落，但轻易就被人灭了满门，甚至尸体上看不出更多反抗。

他从一开始，就曾怀疑过被人下毒的可能。

这也是他会在最初便对独孤翠保持怀疑的原因之一。

现在，听断指客这么一说，他一下就明白了，甚至直接相信了下毒之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浩然用力吸了口气。

事情聊到现在，他没有解开半个疑惑不说，反而脑子更乱了。

“当时，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你们？”

“是父亲让我这么做的！”

断指客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却更苦了。

暗淡的脸上，除了追忆，还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沉自责。

江浩然闻言心头一突，也听出了断指客话中其他的意味儿。

“所以，徐家当初知道有人要杀上门？”

“那是一些，我们绝对惹不起的人！”

断指客又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独孤翠一眼。

“当年，小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和她……”

断指客起了个头，却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听到这里，江浩然却愣住了。

再看独孤翠对断指客那异于寻常的紧张，立马就明白了些什么。

但一时间，江浩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邱胜男的世界观，却在那一身瞬间塌了，愕然地张大嘴巴，整个人都是蒙的。

“在修炼界，尤其徐家这样没落的家族，为了维持血脉纯粹，表亲通婚，其实并不鲜见。”

似乎看出了邱胜男的惊愕，断指客低低地解释道。

“可你们……”邱胜男显然是知道独孤翠的真正身份的。

“正因如此，本应稀松平常的事情，却遭到了毒宗和徐家的强烈反对！”

断指客苦笑了笑。半晌才继续道：“但那个时候，小翠的身份还是一个秘密。”

“年轻气盛的我，不惜和徐家断绝关系，也想和小翠在一起，只身闯进了毒宗。”

“然后呢？”江浩然顺嘴问道。

“然后，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是小姨看不过眼，暗中告诉了我真相。”

断指客再次笑了出来，可是笑得却比哭还要难看。

“那是我第一场恋爱，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命运的不遂人意。”

断指客继续道：“我恨，恨徐家瞒着我这一切。不然，我怎么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要不是他们的隐瞒，我怎么会弄出这样的笑话，又怎么会丢那么大的人！”

“从那以后，我该如何面对徐家亲人，又怎么面对小翠？”

“那段时间，我对生活再也没有了欲望，就那么堕落着！”

断指客一口气说完。末了，眼神才突然变了变。

“也是在那时，有人找上了我。”

江浩然拧着眉头，看了孤独翠一眼，冷冷道：“只要徐家没了，以后就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了。所以，你就直接加入了他们！”

“父亲也是那么说的。说我应该当一个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