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惹的祸(16)(1 / 2)

刑侦档案 灞桥折柳 5138 字 2021-05-20

王冬阳一脸的惊惶失措,大声而又无力地争辩:“没……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么做,你就别冤枉我了。唐莎莎……她不是我杀的。”

杨建刚瞪着嫌疑人,声色俱厉地说:“王冬阳,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否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实在是冥顽不化,糊涂透顶。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再不认罪,我们就认定你态度恶劣,抗拒审讯,至于后果如何,刚才我们三位都对你说了,就不再重复了。”

顾晓桐不温不火地说:“王冬阳,尽管你没有直截了当地承认你杀害了唐莎莎,但从刚口说话的神色和口气来看,你已经承认了。”

王冬阳神色紧张,大声嚷道:“没有,我没有承认。”

舒畅提醒道:“王冬阳,你这样拒不承认,对自己非常不利。”

杨建刚逼视着嫌疑人:“王冬阳,我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如果你还不承认,那我们警方只好直接向检察院申请立案。至于对你将来的审判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刚才我们都说的很清楚。现在计时!”

舒畅盯着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看,在只剩下三十秒时开始倒计时:“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一进入计时,王冬阳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脑子里疾速转动起来,承认还是不承认,两种声音在他脑子里响个没完没了,几乎要把他搞疯了。当听见舒畅数到二时,他突然做出了决定,紧闭的嘴巴动了动,从中挤出三个字:“我认罪!”说完就双手抱着头哭了起来。

杨建刚见犯罪嫌疑人终于认罪了,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舒畅和顾晓桐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支队长,彼此一笑,神情显得格外轻松愉快。也是,案子终于要结了,哪能不感到轻松和愉快呢。

等嫌疑人情绪略微好转了些,杨建刚才开口说:“王冬阳,你终于肯认罪了,这很好,我们表示欢迎,并同时感谢你的配合。”

王冬阳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后悔万分地说:“警察同志,我是一时糊涂才去了唐莎莎家。我是想和她干那事,还答应完事后给她钱,可她就是不答应,还骂我流氓,跟我打起来。我就来气了,就头脑发昏,抓起锤子往她头上砸,结果就把她砸死了。可,可……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打死她,是在气头上才这么做的。我跟她无冤无仇,干嘛要打死她呢。虽说我大字不识几个,可也晓得杀人偿命这个理儿。现在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死了,警察同志。”说罢又抹着眼泪哭起来。

舒畅嘲讽道:“刚才还那么雄纠纠气昂昂的,这会儿怎么熊成这样了?一个大老爷们抹眼泪算什么呀,这让人瞧不起。别再哭了!”

王冬阳仿佛接到了圣旨一般,立马就不再哭了,拿手背擦了把脸。

杨建刚盯着嫌疑人问:“王冬阳,你说你不是故意杀害唐莎莎,那你为什么要带大铁锤去他家呢?”

王冬阳有点哽咽地答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死唐莎莎的。我跟她无冤无仇,干嘛要打死她呀?我带大铁锤上楼,是怕放在楼下给人拿走了。我是民工,天天得带着这吃饭的家伙。”

杨建刚问:“既然你已经打算找唐莎莎,为什么还要带这个吃饭的家伙?你是不是想要这个大铁锤逼唐莎莎就范?”

王冬阳叹口气说:“要是当时我想到了这一招,就不会出人命了。唉,说啥好呢,都怪自己脑瓜子不好使,没想出这个好办法。要是当时提着大铁锤吓唬唐莎莎,她就会答应我做那事,也就不会气得打死她。”说着重重一拍脑门,恨声骂句,“怎就这么笨,真该死!”

杨建刚问:“案发当天离你干完活有五天,对吧?”

王冬阳点头答道:“对,整整五天。在这五天里,我像着了魔一样天天想着唐莎莎,天天想着干那事,天天往她家小区跑。晓得她不在家,我才会离开。有两次明知她在家,却又犹豫着不敢去,直到前天上午,我才壮起胆上楼去了,哪晓得事没成,还犯了杀人罪。”

杨建刚问:“你是怎么迷上唐莎莎的?”

王冬阳答道:“其实我是个很本分的男人,也不好色,出门在外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到外面找过女人。可这一次……唉,真是中邪了。”

杨建刚问:“那你是怎么中的邪?”

王冬阳回想了下说:“有一天,也就是我上唐莎莎家干活的第二天,他进门见客厅没人,就走到卧房门口往里面瞅瞅,恰好瞧见她在换衣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当时,我就想冲进去抱着她干,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忍住了好,可哪晓得越忍就越想要她。本来嘛,我这个岁数的人,加上长时间没碰过女人,压根就不会想那事,哪知让她给撩拨起来了。唉,这就是命哪,她的命,我的命,注定这样子。”

杨建刚说:“看来悲剧的发生,都是更衣惹的祸。尽管唐莎莎不注意小节有过错,不过主要的责任还在你身上。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的话,那这幕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因此,你不能怪全,要怪就怪自己。”

王冬阳苦笑了声:“说的也是。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像我这样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干出这种事来呢?”

顾晓桐分析道:“王冬阳,你这是因长期压抑而造成的。表面上看,你好像对那事没什么需求,可在你的深层意识里依然存在,因此当你窥视到唐莎莎换衣服时的情景时,这种意识就勃发起来,而且表现得非常强烈非常持久。正因为这样,你才犯下了现在的罪行。”

王冬阳一脸茫然不知地问:“啥叫长期压抑,啥叫深层意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