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桐见舒畅那么专注，那么仔细，也就学着他认真查看身边的灌木丛和草地。也许是把注意力过分集中在查看的对象上，而没有留意到脚下的情况，因此连踩到坑里也没有觉察到，直到感觉一阵疼痛，她才哎呦地尖叫了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舒畅扭过头看向顾晓桐，关心地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顾晓桐捂着脚踝，忍着疼痛说：“放心吧，没被蛇咬到，只是一不小心崴了一下，疼得我忍不住就叫了起来，实在不好意思。”

舒畅蹲下身，看着被捂住的脚踝，伸手说：“来，我跟你揉揉。”

顾晓桐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揉揉就行了。”

舒畅迟疑了下说：“行，那你自己揉揉，要是伤了骨，我背你。”

“没你想得严重。”顾晓桐一边用手轻轻搓揉崴到的地方，一边盯着那个坑看，突然叫了起来，“看，快看，上面有红色的斑点。”

舒畅把手电筒的光对准顾晓桐所指之处，认真察看起来。没错，草叶上确实有红色的斑点，而且坑里的泥石上也有红色的斑块。

顾晓桐摘了片带红色斑点的草叶，对着它仔细辨认起来，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语气肯定地说：“血，一定是血迹。”

舒畅从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上剥下片红色斑状物，放在眼前仔细辨认起来，半晌才谨慎地说：“很可能是血迹，但不能完全确定。”

顾晓桐依旧胸有成竹地说：“就是血迹，这是毫无疑问的。”

舒畅瞅着顾晓桐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顾晓桐把捏在手上的草叶靠近鼻子吸了吸，答道：“就凭我这超级敏锐的嗅觉。告诉你吧，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舒畅兀自笑了笑，埋怨似的说：“偏偏忘了带鲁米诺试剂来，否则只要往上滴一点，立马就知道这红色斑点是不是血迹了。”

顾晓桐安慰道：“没关系，只要带回去检验就行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舒畅沉吟了下又说，“如果这些红色斑点真的是血迹，那就可以确定这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应该还会有其它痕迹。这样吧，你坐在这儿休息，我继续查找痕迹。”

顾晓桐转了转脚踝，欣喜地笑道：“没问题，我的脚不疼了。”说着站起身走了两步，回头对舒畅说，“真的，我的脚好了。”

舒畅高兴地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扭到脚都不疼了。”

“那是。”顾晓桐高兴地说，“最重要的是，这一崴崴出血迹来了，崴出案发现场来了。值，实在是太值了。”说罢咯咯一笑。

舒畅心存疑虑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太值了，到时我向杨队建议，好好表扬你一回，最好发点奖金让你请我们搓一顿。”

“想得美。”顾晓桐刮眼舒畅，笑嗔道，“就这么点芝麻大的事，也好意思向杨队邀功请赏，别羞死我好不好。”

“什么叫芝麻大的事，这可是破案关键所在，是大事，非常大的大事。”舒畅郑重地说，“当然，首先要确定这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顾晓桐瞅着舒畅说：“看来你还是不敢断定这儿就是第一现场。”

舒畅盯着手上那一小片红色斑状物，谨慎地说：“没错，光凭这一点，我还不敢断定，所以现在我们要继续找别的痕迹来佐证。”

“说的没错，我们继续吧。”顾晓桐刚说完又问句，“要不要给杨队打个电话，把我们发现的情况告诉他呢？”

舒畅不假思索地答道：“不用，等确定了再向杨队报喜。”

顾晓桐想了想说：“行，那我们就继续找痕检，找证据吧。”

于是，他们俩又开始勘查起来。

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更多类似血迹的东西，还有一些模糊的脚印，还有一片被压过的灌木丛。

由于没有带相机来，顾晓桐只能用手机对着被压过的灌木丛和脚印拍照。由于手机不错，拍出来的效果也不错。

过了会儿，顾晓桐将手机塞进裤兜里，笑望着舒畅问：“怎么样，现在可以确定这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吧？”

舒畅一脸轻松地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确定。脚印、压倒的灌木丛，再加上红色的斑点，几乎可以判断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当然，要完全确定，还得检测鉴定这些红斑点是被害人的血迹，脚印当中有被害人的，而这些都得等回去后才能办到。”

“这回你真的是太谨慎了，这很好。”顾晓桐笑着说，“不过，我觉得现在可以给杨队打电话了，省得他带着韩助理瞎忙活。”

舒畅想了想说：“行，那你就给杨队找个电话，请他们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