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突生变故!(1 / 2)

“师父,我出事前不是陪我的同学曲小艺去了乾虚阁拍卖会,曲小艺当时不是差点被邱长天的徒弟给玷污了,小烨师兄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当时元泓也在场?”想了想,安晨夕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华老微微回想了一番,道,“这事小烨倒是提过,不过元泓小子不是解释了,他跟那叛徒的两个弟子同在一个包间是巧合?”

“师父,我觉得不是巧合。”安晨夕摇头道。

“安丫头,你可是知道什么?”

“曲小艺曾跟我说过当时的情况,她被侵犯时,包间里面只有元泓和那两个弟子,小烨师兄等人并没有在场,应该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曲小艺还说元泓跟那两个弟子关系很亲密,在她被侵犯时,元泓并没有阻止,甚至还帮着那两个弟子……”说到这,安晨夕没有挑明,但华老应该已经明白她话中之意,安晨夕继续道,“若真是如此,师父,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元泓真的只是巧合跟那两个弟子同处一个包间,遇上这样的情况,顶多是冷眼旁观,何以还帮着那两个弟子玷污曲小艺呢?”

闻言,华老面色一凝,“真有此事?”

“应该不会错,这是曲小艺亲口告诉我的,她是我的病人,要解开心中的郁结,定会如实相告,没必要对我撒谎。”顿了顿,安晨夕又道,“师父,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元泓早就跟那两个弟子相识?”

“这事我们不能妄加猜测,就算元泓小子真的跟那两个弟子相识,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我们无权干涉。”华老心底仁善,不会将人想的太过阴险,自然说出这一番话十分中肯。

“我知道,师父,我只是在想,元泓跟无极宗的人相识,到底是他个人行为,还是有人授意?若是个人行为,这事还好说,只能说他三观模糊,交友不忌,但若是有人授意,这事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说着,安晨夕的眸光沉了沉,元泓是王宏道的大弟子,元泓跟无极宗的人接触,王宏道又知不知道?

“安丫头是怀疑元泓小子跟无极宗的人来往,可能跟玄天门的人有关?”听出了安晨夕话中之意,华老直言道。

“有这个可能性,师父,防人之心不可无,您不是也说,玄天门门内的局势很复杂,元泓到底是个人意愿还是授人之意,一时半会我们也无从知道,不过,我觉得日后对元泓此人还是要防着一点,要知道,无极宗的人可是同我们丹宗势不两立,跟无极宗的人走得太近,难保哪天不会在背后捅我们丹宗一刀。”安晨夕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华老觉得安晨夕说的在理,便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祠堂。

举步入祠堂,入眼便是一排排排列有序的牌位,放在最顶端的想来应该创立丹宗的祖师爷,依次下来便是历代丹宗掌门人,能在此立有牌位的大多都是掌门人,当然也有成绩斐然的长老。

华老点了一炷香,在先祖牌位前跪下,安晨夕也照做,点了一炷香,随着华老跪下。

华老先恭敬的拜了拜,开口道,“各位先祖,后辈不才,数十年碌碌无为,未能将丹宗发扬光大,有负先祖重托,百年之后,自甘领罪请罚!”说着,华老又磕了几个响头,再抬头,华老继续道,“好在上天待我丹宗不薄,亦是先祖福厚,得先祖保佑,赐了后辈一天赋异禀的弟子,后辈能力浅薄,自知难当其师父,然思及丹宗未来,也只能厚颜受之……”

安晨夕没想到当着诸位先祖的面,华老会露出如此一副愧对先祖的神情,还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她一时间有些汗颜,但见华老还在跟先祖“唠嗑”,她也不好意思打扰,只能干巴巴的跪在一旁。

好一会儿,华老“唠嗑”完,这才回头对安晨夕道,“来!安丫头,来见过各位先祖。”

安晨夕乖巧的点头,在华老的带领下,安晨夕一一对着丹宗先祖叩拜。

半个小时后,叩拜完先祖,拜师典礼才算真正完成。

华老和安晨夕先后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中,华老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当着各位先祖的面,将令牌交给安晨夕。

安晨夕目光落在令牌上,这令牌跟师父身上的掌门令牌有些相似,但又有细微的差别,掌门令牌边缘是祥龙云纹,这令牌是凤尾云纹。

“师父,这是?”安晨夕看着令牌有些疑惑。

“这是丹宗的传承令,安丫头,日后丹宗就交给你了……”华老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师父……”安晨夕闻言,有些不敢接,立马将手往后缩了缩,接了传承令,便意味着她就是丹宗的继承人了,但是丹宗的继承人……她对自己的未来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还是逆天命格,未来会怎么样,有太多的未知,这样的重任,在她都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怎么敢轻易接下来。

华老并不知道安晨夕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见安晨夕不接传承令,华老很自然的以为是安晨夕顾及丹宗其他弟子的想法,毕竟安晨夕前两天刚到丹宗时,对于他将安晨夕安排到腾云阁,其他弟子虽然没说,还是有些成见,不过那份成见,在众人已经见识了安晨夕的实力后,都已经消散,丹宗弟子什么心性,他这个做掌门的能不知道,弟子们显然是已经被安丫头这一手高绝的炼丹术折服,如今对她也是心服口服,这也是他想看到的,只有丹宗上下齐心,都拥护安丫头,丹宗未来才会更好。

“丹宗的弟子都是明大义之人,如今对你也是极为推崇,你两位师叔也同意让你来继承丹宗,安丫头,你放心,丹宗上下,无人对此决定有异议。”华老温声说道。

“可是……我怕我不能胜任……”

闻言,华老面色一瞬变得严肃,“安丫头,老头子还没糊涂,知道谁是丹宗最适合的继承人。”

安晨夕还想说什么,不过华老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说。

见华老心意已决,安晨夕也无奈,只能暂时先将令牌收起来,她这逆天命格,未来的事还真说不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见安晨夕收起了传承令,华老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回身,两人又对着各位先祖鞠了鞠躬,这才举步出了祠堂。

刚要踏出门,这时,华老突然脚步一顿,捂住胸口猛咳了两声,身形亦是晃了晃。

安晨夕落后华老两步之遥,见此情况一惊,立马上前扶住华老,“师父,你怎么了?”

安晨夕话音刚落,华老想开口说什么,话没出口,只见华老“噗”的一声,猛的吐出一口血,脸色瞬间变得青紫,整个人也瘫软了下去。

安晨夕大惊,赶紧扶着华老靠着一旁的墙坐下,立马抓起华老的手把脉。

这一把,她面色一沉,神色极其不好,面有担忧的看向华老,“师父,您怎么会中了焚心草?”

“焚……心……咳咳……”此刻华老气流不顺,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此刻,华老面上也是大惊,他也想不到为何自己好端端的会中焚心草。

焚心草,烧心灼肺,耗元费气,断经损脉,心肺、经脉、元气受损,普通人若是中了焚心草即刻毙命,若修士中了焚心草,不出三个小时,一身修为就会散尽。

初中焚心草之人会无知无觉,依照中毒人的情况不同,发作时间也不定,发作的初始症状是心口如火烧灼热难忍,气血不顺,心闷呕血。

依照华老现在的症状,显然这是中了焚心草发作的初始症状,安晨夕又细细把了把脉,确实是中了焚心草,眉头微拧,依照华老的修为,这个时候毒发,说明华老是在半个多小时前中的毒,半个多小时前,华老在正厅,众目睽睽下,怎么突然中毒?

“师父,您先别说话。”现在依照华老的情况,来不及深究为何他会中毒,只能先把毒解了,想着,安晨夕不再迟疑,立马运气,快刀斩乱麻的封了华老胸口几处穴位。

安晨夕这一系列反应极快,在毒性还没有窜入经脉时,毒素就被封在了华老胸口处,华老原本胸口还翻涌着血腥气,经安晨夕快速封了穴位,胸口的血腥气瞬间退了回去,心里的闷感少了一些,但华老脸色依然青紫未退。

“师父,我先封了您几处穴位,以免毒性受您体内的灵气引窜,反而扩散更快。”安晨夕解释道,说着,安晨夕想到前两天炼制的护脉丹,因为那炉丹药本就是专门为华老炼制的,所以最后那炉丹药她交给了华老,想到此,安晨夕又道,“师父,您身上有护脉丹吗?”

华老点头,想开口说话,但气息还是有些不顺,嘴唇动了动,却是只吐出一个“有”字,华老是医者,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在毒症初发时,华老便隐约猜到自己是中了焚心草,而他之所以震惊,是惊讶自己到底何时中了焚心草,且还丝毫没有觉察。

气息不顺,华老索性也不再开口,哆嗦着手摸向自己的腰间的储物袋,然安晨夕封了他几处穴位,这一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是十分艰难。

储物袋是属于基础级的储物法宝,在修真界是很常见的法宝,但发展到现代世界,这一类基础级法宝都变得很稀有,一般世族门派内,也只有长老掌门以及地位高的弟子才会有,不过在丹宗除了掌门和长老,每个弟子也有一个,这主要是丹宗弟子少,而且丹药这等珍稀之物,也需要秘密保存且随身携带,说起来安晨夕也有一个,是华老亲手给她的,储物袋她虽也随身携带,但里面却空空,没放什么东西,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时运,安晨夕还没有找到其他像样的法宝,而时运已经妥妥的跟她融为了一体,自然不需要再放在储物袋中,而她所炼制的丹药都送给了师父师叔以及各位师兄们,唯一扣下来的几颗丹药也卖了,所以她身上一颗丹药也没有,这才导致了她虽随身携带储物袋,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修士的储物袋会根据个人习惯不同,放在身上不同的位置,为了隐秘,修士都会用灵气将储物袋隐藏起来,在不用法力探测的情况下,仅用肉眼是发现不了的,而华老摸向腰间,安晨夕便明白他的储物袋是挂在腰上。

见华老动作不便,安晨夕又在华老手臂上轻点了一下,灵气出,安晨夕瞬间看到了华老腰间的储物袋,她立马替华老取下储物袋,看了眼华老,安晨夕正打算询问意见,华老已经对她点了点头。

征得了同意,安晨夕这才打开了华老的储物袋,这一看,安晨夕发现里面的丹药不少,品种也挺多,除了丹药还有一些灵符,不及细看,安晨夕赶紧在里面找到护脉丹,拿出来给华老喂了下去。

“师父,护脉丹只能暂时护住您的心脉,要解焚心草之毒,只能用鸢阳花,师父,药房里可有鸢阳花?”安晨夕迫不及待的问道,边说,安晨夕边将储物袋收好,挂回了华老腰间。

一颗护脉丹下去,华老气息才顺了顺,勉强吐出一字,“有。”

“行!我扶您去药房,先把毒解了。”安晨夕果断道。

彼时华老的情况其实不宜走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安晨夕很不放心让华老一人呆在祠堂,索性就扶着华老一同去药房。

药房距离此处有一段距离,华老中了毒,行动不便,走了没多远,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安晨夕直接蹲下来,“师父,我背您过去。”

“不……不、行、你……你、重、伤、”毕竟中了毒,华老说话有些喘,对于安晨夕要背自己,华老是不同意的,虽然他这一把老骨头不见得有多重,但这安丫头比他还瘦弱,又是重伤刚愈,他怎么忍心让自己这一把老骨头拖累她,“安……安、丫头,不……不如、你……你将我……我、放在、此处、”

“师父,我又不是温室里的娇花,哪有那么娇弱。”安晨夕有些无奈,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她的遭遇太让人揪心,从这次回到丹宗后,华老等人对她的照顾和呵护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瓷娃娃,仿佛稍有不慎,就会碎了一般,她一向顽强坚韧,也自认不是脆弱之人,对于华老等人这样呵护娇花一样的紧张,还真有些不习惯。

安晨夕不顾华老的反对,直接蹲下来,将华老背在了背上,嘴上继续说道,“这个时候您就别再顾及我了,我伤已经好全了,没事了,现在给您解毒要紧,而且您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中毒,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外面宾客那么多,若是让人知道您中了毒,指不定生出什么乱子,这事得先隐瞒下来。”

其实对于修士而言,解焚心草的毒不一定要鸢阳花,运起体内灵气相逼,将毒素以汗渍的形势排出体外,也能解毒,只是这种方式需要花费至少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师父可等不了那么久!

而且正厅还有那么多宾客等着,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加之还不知道下毒人是谁,这事在没有将师父的毒解了之前,决不能张扬,以免打草惊蛇。

华老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本身也是医者,自然知道安晨夕这样的解毒方式是最快的,也是当下这种情况下最妥当的,今天是拜师典礼,他却在此时中毒,而且他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那些宾客并非都对丹宗怀有善意,若是他身中焚心草之事被人知道,让人钻了空子,指不定会掀起怎样一番波澜,这对丹宗会十分不利。

华老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这丫头老成稳重,有时候往往会让人忘了她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说起来,这孩子算是丹宗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但处事却是最为可靠稳重的,幸亏他这个小徒弟能力卓绝,遇事冷静沉着,迅速想到了压下此事,先解毒,若换成丹宗其他弟子,遇上这样的事,早就方寸大乱了。

此刻,虽是中了毒,但华老心里却是一阵欣慰。

安晨夕背着华老,行动快了很多,华老清癯,虽然在别人看来,安晨夕不过是一个没修为的普通人,且还身体发育不良,跟豆芽似的,尽管在这些日子的调养,安晨夕豆芽似的身体慢慢在向良好的状态发展,但毕竟营养不良的很多年,也不可能一时半会马上好转,所以她现在看上去依然清瘦,虽然身上没几斤肉,但实际上安晨夕却是修为即将突破炼气后期的修士,背着华老走路,并不费力,反而很轻松。

此刻,安晨夕背着华老,思绪连连。

师父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安晨夕下意识觉得不简单。

师父在自家门内,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中毒?

毒又是谁下的?

什么时候下的?

通过什么手段下的?

目的是什么?

思绪微微一转,安晨夕便想到一种可能,丹宗出了内鬼。

华老本身是医者,若是其他外人想对华老下毒,华老不可能没有觉察,能让华老毫无防备中毒,且了解华老习性的,只可能是极其熟悉之人,这个人会是谁?

安晨夕不想将丹宗之人想的太过险恶,毕竟,她还是觉得丹宗之人都是心思纯粹的良善之人,不应该做出这等阴险之事,但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却不得不将事情往坏处想,然而,细细将丹宗所有人都思考了一遍,也没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