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你一直是我师兄!(1 / 2)

好在安晨夕意志力惊人,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是靖师叔,她很快回神,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脑海中闪过了姜澜那张张扬的脸,她下意识的想往后退,避开靳云枭的动作,就在这个念头刚起时,靳云枭已经止了动作,突然往前一步,一把将安晨夕抱在了怀中。www.83kxs.com

安晨夕脑中一片空白,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靳云枭幽幽开口道,“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但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

安晨夕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其实在解开前世的心结时,她已经没有把他当成靖师叔了,但此刻听到他这个说,安晨夕莫名觉得有点难受。

这个人呐!他其实也是渴望别人的关心和在意的,他一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打开心看这个世界,就要以这样不公平的方式吗?

他其实不用这么委曲求全的,毕竟,她一直没有把他当成其他人!

“师兄,我没有把你当成其他人,你一直是我师兄。”安晨夕轻轻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安抚意味说道。

靳云枭没有说话,安晨夕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此刻,他身上的寒意已经淡的感受不到,甚至这一刻,在他怀里,她还感觉到了春风般的温煦。

虽然靳云枭拥抱的动作突然,但安晨夕并不觉得他的行为唐突冒昧,更加没觉得有什么不纯洁的意味,封闭内心的人,在情感上面其实是一张白纸,他每一个跟人接触的行为,都是在用他的方式感受这个世界,这应该是他愿意打开心看世界的第一步。

安晨夕一直站着没动,没有抗拒的推开靳云枭,倒也没有刻意的迎合,这个时候,她不能给他制造她很喜欢他拥抱的错觉,那会给他一个错误的引导,就算是为了帮助靳师兄敞开心,但也应该让他合理的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就像她,一直强调,他是她师兄,目前,也只是她师兄,对靳师兄的一切关心,都是出于同门之情,除此外,并没有参杂其他感情,现在,安晨夕已经能很清醒的认知到。

拥抱没有持续多久,靳云枭很快放开了她,同时身后,打开了她身后的房门,他有用近乎于专注的眼神看着她,道,“进去吧。”

安晨夕“嗯”了一声,举步进屋,站在屋内,安晨夕手放在门沿上,想了想,道,“师兄,你也早些休息。”

一夜无话。

次日醒来,安晨夕吃了早饭,在靳云枭的陪同下,例行给靳家家主检查又施了一次针,经过一晚的休息,靳家家主神色似乎又好了些,离开时,靳家家主似有话要对靳云枭说,安晨夕就很识趣的先出了门。

在靳家花园闲逛时,碰到了刚回来的靳三少,只一眼,安晨夕便发现这靳三少又一次被酒色掏空,步伐虚浮,双目无神,安晨夕想着,这样的阿斗,若非仗着关心玲现在是靳家主母,又有一个小聪明的妹妹在后面支招,怕是早就被out了!

安晨夕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有再多看靳三少的**。

恰好靳三少进来也看到了安晨夕,看见她那张“丑陋”的容颜,靳三少一脸不喜厌恶,对于常年混迹在美色中的人,自然是不喜欢看到安晨夕这样的“丑女”的,看了一眼便似受不了安晨夕的相貌,嘀咕了一声“晦气”,靳三少快步进屋。

靳三少要进门时,关心玲迎了出来,看到靳三少这时才回来,对于这个她后半辈子依仗又是打心眼里疼爱的儿子,关心玲自然是免不了担忧加关心,便在靳三少耳边唠叨着询问起昨晚去了哪里云云,靳三少不耐烦的应付着,两母子一同走了进去。

另一边,花园凉亭一侧,一个佣人正推着靳少羽在散步,目光同样落在走进大厅的关心玲两母子身上,他面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藏着犹如毒蛇般的阴冷。

靳少羽收回目光之际,又瞥了眼站在花架下的安晨夕,那目光沉郁如古潭,却又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嗤笑和幽黑。

“推我过去。”靳少羽对身后的女佣吩咐道。

安晨夕自然是感觉到了身后来人,不过她没有回身,花架上的木香花绽放得娇艳,花瓣和落叶平铺在地上,延绵犹如白绿相间的绸缎丝带,靠海徐徐微风,摇曳花枝,飒飒乱窜,花雨落下,诗情画意似美娇盘旋起舞,在抬头一眼望去的海景,实在是喜人景致。

安晨夕目光看着头顶的白花,又眺望了一眼远方海天交际,嘴边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讥笑,伸手,扯了一朵在手中,细细把玩。

“姑娘好雅兴。”身后传来温润如玉含着浅笑的声音,说话的自然是靳少羽。

安晨夕没有回头,手中继续把玩着花枝,目光看向远方。

见安晨夕没接话,靳少羽无声的笑了笑,对身后的女佣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靳少羽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安晨夕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着说道,“我大哥喜欢你吧。”

安晨夕挑了挑眉,终于将目光收回,扯下一瓣花瓣,在眼前细细端详着看,她语气慢悠悠的说道,“这花向阳而生才能绽放得如此娇艳喜人,若是一个人沉浸在黑暗中任由一颗心腐蚀,常年不见阳光,那人,怕是终会枯萎腐烂,犹如这一地的枯叶花瓣,尘归尘土归土吧!”

说着,安晨夕轻轻一松手,任由花瓣飘落,这才将目光落在靳少羽身上,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不要试探我,有些猜测也不要随意下结论,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言毕,安晨夕不再看靳少羽一眼,飘然转身,优雅离去。

靳少羽面上的笑已经僵硬,他双手紧握着轮椅扶手,指节咯吱咯吱作响,面上一闪而过扭曲和阴狠。

安晨夕却似有所感,突然回头,恰好将他脸上的表情收入眼底,靳少羽面上更僵硬了,安晨夕却是讥讽一笑,晃着手中的花枝,再不做停留。

……

之后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靳云枭特意安排,安晨夕竟没有在靳家再遇到故意找茬的人,甚至连关心玲靳三少以及靳少羽也没出现在她面前,只靳文佩在她面上晃荡过几次,每次都一脸的欲言又止加神色深深。

安晨夕对她讳莫如深视而不见,每每看到靳文佩,在她即将开口之际,她便一脸无视淡然离开,这让靳文佩很是恼火。

直到几天后,连靳文佩也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安晨夕敏锐的感觉到整个靳家显得沉寂,连靳家的佣人们都一副人人自危的模样。

安晨夕并没有过问怎么回事,但她发现原本守在靳家家主房间的守卫渐渐松懈了,安晨夕想,应该是师兄终于出手了吧。

像是印证她的猜测,这天,安晨夕发现靳家的佣人换了好多陌生面孔,而靳家家主房门前的保镖也彻底撤离了,安晨夕给靳家家主做完最后一次治疗,从房间里走出来,便发现沉寂了许久的靳家,多了一份平和。

靳云枭已经言明只要靳家家主延寿一个月,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已经完全能达到延寿一个月的标准,如今,靳家家主已经能正常下床走动,在发现病情好转初期,靳家家主就三番五次话语委婉的向靳云枭提出要出门走走或要见谁云云,都被靳云枭无视之。

然而,真正等到他可以自由出入房门时,靳家家主反而安分了,不知是不是对现如今已经大权在握的儿子靳云枭有些忌惮,那靳家家主再也没有提出过要去哪儿或者见谁的要求。

在这段时间的治疗中,因着靳云枭的关系,安晨夕对靳家家主十分不喜,所以,虽是再给靳家家主治疗,却也是不假辞色。

起初,对于安晨夕的冷漠,靳家家主同样也沉默待之,但到后面,或许是靳家家主知道自己遗落在世间的时间不多了,混沌大开,想通了一些事,竟无视安晨夕的冷漠,靳家家主絮絮叨叨的把她当成了倾诉的人,跟她说起了他过去的一些事。

这种时候,安晨夕一般不会回应,而靳家家主似乎也不在意,只能感觉到他似整个人清明不少,言语平和,但也暗含了一丝悔恨。

安晨夕暗暗叹息,将死之时回顾前尘往事,才知悔不当初,可伤害已成,又有什么用呢。

在给靳家家主做完最后一次治疗的第二天,安晨夕便向靳云枭提出了辞行。

彼时,安晨夕已经知道,靳云枭已经彻底收回了靳家大权,整个靳家,只有那位靳云枭母亲收留的孤女独善其身,其他人皆败,或许是靳云枭早就已经不下了天罗地网,才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快刀斩乱麻,雷厉风行的集中大权。

安晨夕没有见到那位靳家的养女,不过想来,能从中独善其身,应当是个规矩本分不喜欢整幺蛾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