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章:云端不明白(2 / 2)

谋天医凰 小遥清晓 6261 字 2020-04-17

“爷出门要带谁,我去安排。”

“就你和云天吧。其余人,让他们去账房每人领一两银子,还有你俩的。让他们出去转转、看看,回来给爷讲讲,谁讲的好,爷还有奖。”

“是,我这就去安排。”

云树回去重新换上男装,依然一身雪白。

大门口孟焕晨也换了身衣服,手脸洗的白净,正学云树背着一只手,一本正经的在门前来来去去的迈步,瞥见云树从后院出来,兴高采烈的跑过去,口中唤着,“云爷!”只是兴奋过头,就要跑到云树跟前时,左脚绊右脚,狠狠摔到在石板上,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云树身后的焕梨忙过去扶起他,给他擦擦手和衣服,只说了句,“好了,别哭了。”

云树想起几年前她摔的那一跤,真的很疼,她记得。那一双走到她眼前的靴子让她觉得恐惧,她恨那双靴子的主人带走了父亲。

“别哭了,以后还会有更疼的,晨儿是男子汉,忍忍就不疼了。焕梨,你带他回去洗洗手,再换身衣服。”

“是。”焕梨将手中的一小瓶药酒递给云树,才抱起焕晨往后院走,焕晨扭头哽咽道:“云爷要等我!”

云树点头。

云端不明白,云爷为何要用那样的话,哄一个哭泣的小孩子?严先生抽的鞭子,还在疼着吗?她的心,一直在疼着吗?

云树将药酒抛给他,“接住。”

云端忙抬手接住。“谢谢爷!”

“活血化瘀,云天,你帮他涂涂。”

“是。”

云树走到大门外,背着手,定定的望着自家的牌匾。

“云宅”,父亲的字,好些年了,看起来沧桑了许多,整个大门也有些沧桑落魄。那些岁月的风霜,镌刻进木质的纹理中,一年又一年,一道又一道,早晚有一天,它们会受不住吧?

“小棉,你去跟云奇说,让他找人把门脸修缮一下,重新刷漆。我看隔壁家的就修整的不错。”

“是。”

云端不明白,爷心里怎么净是这些琐事?那婚事真的是要退了?不再做些挽救吗?那可是新科状元啊!爷真的要像对待一棵白菜一样,说丢开就丢开吗?

看完门脸,云树又去捋捋枣红马的鬃毛,自语道:“你可真漂亮,看看这油量的皮毛。”

那匹傻马冲云树点蹄、摇头,还打着响鼻,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夸奖。

云端却心里一哆嗦,形容动物的皮毛漂亮,下一句就会是做一个坎肩,做一个披风,做一个皮帽真不错!他忽然有些担心云爷会忽然抽出刀,将马头给砍下来!左看右看,所幸云爷今天没带刀。

这一个激灵后,云端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懂云爷了:她一直是伤心的,只是藏的太好。

捋完马鬃,云树又用脚去丈量门前的石板路,看看街面,再看看自家的大门。左走,右走,左看右看,终于在一个地方立定,忽然又蹲了下去,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一块石板上轻轻抚过。

云端眼看着她一惯英挺的脊背颓然的弓着,一条手臂半圈着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就那么一直蹲着。

“爷今天是怎么了?有些奇怪?”云天忍不住小声的向云端探寻。

云端皱着眉,让他不要多话。

焕梨牵着孟焕晨走出来,孟焕晨叫着“云爷”,还要跑过去,却被焕梨抓住不放手。云树想起了什么,焕梨知道,她不敢走过去,做那个立在云树面前的人。

云树扭过身子,淡声道:“好了?”然后站了起来。

孟焕晨挣出姐姐的手,蹦跳着跑过去,讨好的帮云树拍着衣摆上的轻尘,“让云爷久等了。”拍着拍着,趁姐姐不注意,忍不住又像小猴一样挂在云树修长的腿上。

焕梨用帕子默默的帮云树擦着手,想要劝些话,可是喉咙堵得慌,眼眶红的她不敢抬头,眼泪“啪嗒”落在云树手上。

云树非常公子哥儿的挑起她的下巴,“傻丫头,哭什么?”

焕梨瘪着嘴,眼泪控制不住的从她光洁的面庞上滑落。

云树喃喃道:“雨打梨花,原来是这么的好看,可是义父说他看不下去,他心疼。”

焕梨哭的更厉害。

云树放下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

焕梨却抱着云树大哭起来。

云端与云天就这么傻傻的看着这姐弟俩,膏药一样贴在云爷身上。有着自幼相伴的情谊与经历,很多事,不用言语,焕梨就懂,他们却眼睁睁看着,就是明白不了。

云树忍住想哭的冲动,努力作出无奈状,“你们姐弟俩,今天是不想让云爷出门了?”

焕晨听到姐姐的哭声,从云树腿上滑下来,仰望着他不懂的世界。

“好了,别哭了,云爷不偏心,云爷也带你出门,好吗?别哭了,都哭成个丑丫头了。”云树艰难的转头对云端道:“去再牵一匹马来。”

谋天医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