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两极23承担(2 / 2)

情和欲的两极 小强 41820 字 2018-12-29

“看来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都白费了,你还是想着多捞,多捞,根本没想过是不是现实啊!”见到吴昱辉,孔媛没给他任何好脸色。自己火速赶过来,已经天然处于谈判的下风,不如在态度上稍微给对方一些压力。

“哼哼。”吃不准孔媛这次会不会让步,会做多大的让步,吴昱辉也不多说,只是习惯性地保持一副不屑和孔媛多说话的样子。

“但也许,你多少还是听进去了一点,不然到现在施梦萦还没给你打钱,你该打电话去催她才对。你等我来谈,就说明你也知道之前的条件太不现实。”突然间,孔媛放缓了语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手里有照片,所以,你手里的牌大,你说吧,你现在的条件是什么?”

吴昱辉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无形中好像又是由孔媛在导谈话这和他与施梦萦交流时差别也太大了他不再装模作样,郑重地说:“别的条件我们先不提,单说钱,你要搞清楚,是施梦萦自己动提出拿钱买照片的,我可没跟她说要钱的事。我不管这笔钱到底是她出,还是你出,反正不可能像你说的两三万那么少。至少,原本我们说好的,今天要打给我的十万得给我吧?”

孔媛咬着嘴唇。漫天要价不打紧,着地还钱就是了。但“别的条件我们先不提”这句话还是很扎耳,说明吴昱辉还是没放弃别的企图。

“十万真的不可能。你知道我没有。施梦萦也许有,但这事跟她没关系,你就别想着逼她出钱了。至于别的,我劝你不要打她的意。能占的便宜你昨天已经占了,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我知道你也看出来了,她心理素质不太好,只要你去逼一逼,多半能如你所愿。但我很认真地警告你,也许你现在能占够便宜,但说不定哪天,你会连本带利得都吐出来!我见过她前男友,也听过很多他的事。

『孔雀醉』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很有名的酒吧。他在那儿把我原来老的堂哥给打了,我老他们当时有好几个人,不敢去拦他一个人。他把包厢门弄坏了,酒吧老好像还是在道上混的,也没敢说让他赔,客客气气把人家送出来;『佳晟』的老刘铭远你听说过吧?他和刘铭远称兄道,关系铁的不得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你真想赌一赌他对自己前女友到底还有没有感情吗?”

吴昱辉听这些话,脸色有点不好看。一半确实是被刘铭远和“孔雀醉”这些名堂给唬住了,另一半还是因为听说拿不到十万而心下不悦。

“那你说个数字吧?”吴昱辉试探。

“我昨天说过两到三万,今天还是这个数。我现在手头只有一万多,剩下的还得去借。这已经是极限了。”孔媛咬死了这个数目,半步不让。

吴昱辉沉默不语。这个数字绝对满足不了他。

毕竟是一夜之间就从二十来万一下子跌到这个价位,更何况原来还有机会操施梦萦,现在看来也要彻底泡汤。这两者间的距离未免太大了,堪称天差地别。

当然,吴昱辉也想明白了,继续打施梦萦的意确实是个挺冒险的事。他不愿承认这样一个事实,自己其实已经怂了,剩下最后一点心头的蠢动,完全是因为昨天在施梦萦身上玩得太爽,留下的一丝不甘而已。

孔媛看得出吴昱辉在犹豫,随手扔出最后一颗炸弹:“别说施梦萦的前男友,我也能想办法给你添些麻烦。你还记得我们的邻居吧?他对我好像还挺有想法的。

你知不知道他也是在道上混的?他跟的是中宁有名的八哥。如果我豁出去让他玩一次,让他找兄把你连手机带笔记本都砸了,你说他会不会干?”

她说得笃定,好像很有把握,其实一多半都是胡诌。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搞错了,以为“疤哥”是“八哥”,但好在这二者从读音上来讲没有任何别。所以在吴昱辉听来,孔媛说得煞有介事,毫无破绽。

吴昱辉多少也知道自家邻居有些道上的背景,却没想到孔媛居然连他跟哪个老大都知道,她说的这些话更让他发慌。用脚脖子想都能想明白,如果孔媛真把她自己送到邻居的床上去,恐怕那个壮硕的男人真的会来找他麻烦。

吴昱辉第一次真正的动摇了。因为他发现原来不光是施梦萦的把柄攥在自己手里,其实自己的安全也完全没有保障,而且这种威胁甚至是近在咫尺。

“那……”吴昱辉动了妥协的念头,却总被一丝不甘心纠缠着,说不出降低价码的话。

“我说个实价,两万五,怎么样?”孔媛替他报出最终的价码。

吴昱辉嘬着牙花子,阴着脸,不肯吐口。

孔媛适时地扔出最后一张筹码:“钱就那么多。我知道你不甘心,那这样,我知道你恨的是我,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再操一,顺顺你的气,好吧?”

最后这个条件,孔媛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然,她可以靠施梦萦前男友的压力和黑道邻居的威胁,不断地去逼吴昱辉,让他心慌意乱,最终松口。她完全不必要作那样的牺牲。换一个人,做完前半部分基本也就算仁至义尽了,反正能把这场原本居于下风的谈判谈成现在这样,已经十分不易。

但孔媛却认为,必须得有后半部分的妥协。

无论是沈惜也好,邻居也罢,他们的威胁大多只是停留在孔媛的嘴上。其实她没有半点把握让其中任何一方出手。现在压住吴昱辉,逼他低头接受那些差强人意的条件,也许不难,却难保他事后反悔。谈判时把对方压得越狠,越容易引发对方的不满,达成的协议的稳定性自然也就越差。万一事后吴昱辉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后患无穷。

与其到时候还要再来收拾烂摊子,不如现在先豁出去给他一点甜头。在对方掌控全局的时候,自己陪他上床这个条件只会被他看作是个搭头,不会放在心上;但在把他逼到角落以后,突然松口再多给他一点好处,价值可就完全不同。

反正半个月以前,吴昱辉还是自己的男朋友,那时候还不是他想怎么操,自己都忍了?虽然分手之后再和他上床,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不会少块肉。

至于说为施梦萦作这样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孔媛压根没去想。她不是为施梦萦才这样做的,她只是为了自己心安。从来中宁的第一天开始,孔媛就对自己说过,在这座城市,自己必须承担下所有应该由自己来承担的东西,无论自己是否接受。

做到这个地步,无论以后再发生什么,孔媛都能平静地对自己说,我不欠别人什么。

不欠吴昱辉,也不欠施梦萦。

不出意料,吴昱辉听得眼睛一亮,嘴里却还是嘟嘟囔囔的,不肯服软:“操你有什么意思?你有哪里是我没玩过的?”

这倒是句实话,但他终究只是嘴硬,其实已经意动了。

孔媛自然能看穿他现在摆出的这个面孔,甚至连他现在的心理她也早有预料,不由得狡黠地一笑:“你别说,还真有!我身上还有一个地方你没玩过。”

吴昱辉一愣。目光不由自往下溜:“你是说……”

孔媛站起身,极自然地解开牛仔裤,把内裤、秋裤连同牛仔裤一起拉到膝间,暴露出了整个下身,缓缓转过身,撅起臀部。

原本应该绽开一朵小小菊花的部位,现在被一个黑色的硅胶小圆底座盖住这就是她向田冰借的东西,卧室换衣服时,她就已经给自己塞上了。

那么早就给自己塞上肛塞,孔媛倒不是为了搞什么诱惑,完全是出于现实的考量。如果吴昱辉接受了条件,却又没耐心给她足够的前戏,非要直接上马,那倒霉的还是自己。既然自己有了跟他上床的心理准备,不如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省得自己受罪。

吴昱辉看得目瞪口呆,浑身开始燥热起来。他和孔媛做过那么多次,最后两个月里,甚至还对孔媛做过很多一般的男女朋友不会做的事,但他一直没想过,她后面那个小洞也是能操的。

他当然知道肛交是什么,他只是一直都以为只有很少的女人才会接受肛交,没想到自己的前女友就会这么做。

孔媛伸手捏住肛塞底座,往外扯,原本将肛门堵得紧紧的肛塞被她拉出了一些,随即她推动底座,又整个塞了去,这样的动作她重复了好几次,看上去就像在用这个小肛塞操自己的屁眼似的。

“后面这个洞,你想不想试试?”孔媛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光着下身,直视着吴昱辉。

吴昱辉立刻点头,随即变得满脸尴尬。

“今天我让你射三次,嘴里一次,屄里一次,屁眼一次,你什么时候射完三次,我什么时候走。这件事就这么了了,行不行?”孔媛十分镇定,慢悠悠地说清楚自己的条件。

吴昱辉皱着眉头,很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孔媛不易察觉地叹口气。

“那,我们先谈好怎么转账和怎么处理照片吧。”孔媛异常平静和从容。

尽管此时此刻,她光着屁股,还戴着肛塞。

之后的几个小时,房间里没了剑拔弩张的谈判架势。

晚饭时分,有个小哥送来两份外卖。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人别的事来打搅他们。

晚上七点多,孔媛离开,走时身上多了个笔记本电脑包。她留下一张签了名的三万元借条两万五是说好的价码,另外五千块算是拿走笔记本电脑的代价。

孔媛当然知道这台原价不过五千出头,已经用了两年多的笔记本不值这个价,但不必在这一两千元的细枝末节上纠缠。

之所以留下借条,是因为孔媛需要一些时间去凑钱,不能立即支付。

紧接着,孔媛把这台笔记本电脑送到施梦萦那里,告诉她那些照片都在电脑里,接下来怎么处理,就随她心意。吴昱辉当着自己的面已经删掉了手机里的照片,现在他那里应该已经没有任何备份。

说完这些,孔媛总算觉得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哪怕施梦萦对她始终黑着脸,她也浑不在意,反正她做这件事本并不是为了换取施梦萦的感激。

“我不知道你现在和沈惜之间怎么样,但我觉得这个事最好能让他心里有个数。万一还有什么别的变故,如果沈惜能帮些忙,事情会好办很多。”孔媛善意地提醒。她并不知道施梦萦对沈惜身后能量的了解,也许还不如她。

施梦萦白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他在国外,半点忙都帮不上!不劳你操心。”

要是沈惜在中宁,向他借些钱就能摆平这件事,怎么会搞得这么麻烦?早不去晚不去,非得这时候跑去英国?真是有病!施梦萦心烦意乱地想。

她倒是没想过,孔媛帮她把今天本该给的十万元留了下来。别说她不必去找人借钱,她甚至一分钱都没有损失。这笔帐,施梦萦一时是不会去算的。

此时此刻,像施梦萦这样对沈惜心存怨念的,还有一个人。

她倒不像施梦萦那样,是从别人嘴里得知沈惜出国去了。沈惜曾经给她发过一条“明天开始我将前往英国处理私人事务,至少半个月不在国内,有事请等我来后再议”的短信,可那语气一看就是群发的,连单独给自己写条短信都不肯,半点诚意都没有!

裴大小姐非常生气!

算起来,自从刘家老二结婚那天开始,自己就再没见过沈惜啦!

万圣节那天,裴语微打电话想约沈惜出来参加party,但被他以沈老爷子住院,他正在陪床照顾为由拒绝了。好吧,在医院陪爷爷,这是正当理由,大小姐通情达理,不会放在心上。可双十一光棍节那天,明明前一天沈老爷子已经出院,裴语微好心好意想约沈惜出来吃晚饭,陪这个单身狗一起过节,却又被拒绝了。

说什么过两天就要飞英国,很多东西还没准备,没时间出去玩。

这不是明摆着敷衍本大小姐吗?

沈惜走后这三四天,裴语微的心情就没好过。

你走了,行。可不至于每天忙到脚后跟踢后脑勺吧?就不能来问候本大小姐一声吗?就不能跟我说说你在伦敦的见闻吗?我就不信你到了英国,和国内没有半点联系。上次那个和你一起踢球的女人,你跟她也一句话都没说过?哼,本大小姐就这么没地位吗?

偶尔,裴语微还会胡猜沈惜是不是去英国见情人了。

当然,这更不是什么能让人愉快起来的想法。

上周末家吃饭,莫名其妙和裴新林大吵了一架。周一去公司上班,看到老爸的车,裴大小姐心里还别扭着呢。

总算熬到周二,晚上终于能有些开心的事,让裴语微调节一下心情了。

这天是她从小到大的死粉闺蜜裘欣悦的生日,早就说好今晚会举办一个生日会。

不但这俩小丫头是好姐妹,两家老人关系也十分好。裘欣悦的父亲裘启平做的是医疗器材的生意,在中宁市贸易促进会任理事,同时也是理事长裴新林的桥牌牌友。

说起来这父女俩也有意思,生日就在同一个月,前几天裴语微还陪着父亲去给裘启平祝寿呢。这已经是裴语微半个月来第二次提着礼物登裘家的门了。

裘欣悦的个性比裴语微更开朗,当然,大小姐脾气也更大。不过只要是她裘大小姐看得上的人,她也极擅长结交朋友。在这点上,裴语微倒是远不如她。今天的生日会上,除了裘启平夫妻,剩下几十个来宾中绝大多数都是裘欣悦的朋友,其中七成又都是闺蜜。一时间红颜似海,乌鬓如云,环佩耀目,馨馥满鼻,全场的妖娆妩媚,倒是让少数跻身其中的男人大饱眼福。

裘欣悦向裴语微正式介绍了自己的男友崔志良。

说起来,裴语微对这位也算早有耳闻。只是她国才几个月,一直未曾谋面,今天总算是见着了活人。

崔志良比裘欣悦大两三岁,中等偏高的个子,不算很帅,但看上去很精神,有那么几分精明能干的模样。据裘欣悦说,他是做证券投资的。

裴语微对这个男人还挺感兴趣。因为细论起来,他和裘欣悦可是门不当户不对。听说崔志良家境极普通,父母都是普通工厂职工,母亲多年前就下了岗,开早点铺子增添家庭收入。崔志良本人也就是个普通的证劵经纪,比那些苦巴巴每个月对着开户指标发愁的客户经理稍强一点,却也强得有限。可就他这条件,还是把裘大小姐追到了手,看上去两人关系还很不错,就不由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更有趣的是,崔志良还不是中宁人。他的老家在武山,去年四月以前,他一直在老家混。

武山市位于本省西北部,是一座发达的矿业城市。裴新林的另一个好友,本省最大的矿业老钱永祥,就有一大摊子生意放在武山。武山并不穷,经济依托于矿产资源,显得颇为繁荣,但怎么都脱不了脏乱落后的整体形象。从武山来中宁发展的那些富豪,落在正宗的中宁人眼中,就有一种乡巴佬暴发户的既视感。

省会骄民,对其他地方来的人总会带着几分挑剔和歧视,虽不理,但却难免。

像崔志良这样来中宁打拼的普通年轻人,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以裴语微对闺蜜的了解,裘欣悦的眼界可不低,又不是那种为爱情不顾一切的性子,她能选择崔志良,要么这个男人在他的行业里表现十分优秀,是个“潜力股”;要么就是他有别的特别出众的优点,外人一时还看不出来。

否则,他怎么可能获得裘欣悦的青睐?更何况看上去裘启平夫妇对他似乎也没有恶感,想必是已经默认了女儿的选择,这可更不易了。

当然,虽然对这男人有那么一点点兴趣,裴语微也不会紧盯着他不放。他可是闺蜜的男友,这年头,是个聪明女人都知道要“防火防盗防闺蜜”。你盯得久了问得多了,别人还以为你想要干什么呢!好了十多年的姐妹,没必要为这种事莫名其妙地添堵。

在裘家举办的小party和自助餐会不过是开胃菜。毕竟其中有些朋友只是场面上的,也免不了有些近密的亲戚要到场。切过蛋糕,许过愿,闹一闹,吃过饭,流程也就走完了。

等亲戚和部分场面上的朋友散去,真正的节目才要开始。

连崔志良都被裘欣悦赶走了,剩下的全是真正亲近要好的姐妹淘。二十几个少妇大女叽叽喳喳分坐十来辆车,直接杀奔一家去惯的好姐们儿开的酒吧去疯。

裴语微自然在列,裘欣悦就坐在她的车上。同车的还有此行最年轻的一个小妞,裴语微的堂妹裴歆睿。

小丫头今年读大三,是宁南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学生。裴语微知道她明天有课,没想到这丫头却不准备寝室,还想随大流去酒吧疯,摆明了平时也是在外头玩疯了的。本想教这小妞一点人生道理。裴歆睿说了一句:“姐,我早就满十八岁了!我爸都不管我,你怎么这么啰嗦啊!”顿时把刚准备端端架子的堂姐想说的话全堵在了嘴里。

辣辣的烟、冲冲的酒、劲爆刺激的音乐、飞烁闪目的灯光……反正在场的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姐妹,这群女人在包厢里又喝又唱又闹,渐渐的放浪形骸起来。

好在毕竟大多都是从有教养有身份的家庭出来的,还没哪个女人闹着要搞些更刺激的玩意儿出来,也没哪个小骚货按捺不住要找群帅哥来陪。

这是个纯粹的姐妹趴。

既然都是女人,更不会有人刻意收敛。无所谓浪不浪,反正就算浪过了劲,也不会损害她们出门后的光鲜形象。

身为和这些闺蜜中的大多数人从小一块长大的裴语微,虽然归这个小圈子不过才几个月,却也了解有些姐妹浪起来能到什么程度。

像裘欣悦、裴语微这样的女生,不缺钱,不缺时间,不缺精力,当然就更不可能缺男人。除非人生不幸遇上孽缘般的真爱,否则只有她们可以在大把愿意讨好她们的男人中随意挑选。这些女人,对爱的态度如何,倒是各有不同,可要说到对性的态度,除了少数几个性格相对保守的以外,基本上都趋于一致,就是五个字:“随我高兴!”

一般的男人,诱惑不了她们,也极难讨好她们,更不可能威胁到她们。如果她们不乐意,就算你扔一大堆钱在她们面前,也只能换来一堆白眼。开玩笑!除非你是沈伟扬、刘铭远这个级别的,否则这里哪个姑娘家里爹娘不比你有钱?甚至有些姑娘自己就有万乃至千万身家。你在这些女人面前装什么傻逼?

可如果她们乐意,那浪起来也真就没了边。在酒吧里和一个男人看对了眼,就算只聊过十分钟,也可以立刻找地方去大战一场。天亮分手,甚至连你长什么样子她都未必记得。

裴语微刚国那会,在一个聚会里,遇到这么一个姐们儿,已经喝得半醉,还非要和人打赌。赌输后也不赖账,痛痛快快从手机里翻出几个单身男人的号码,抓阄选定一个,打电话确定这人在家,然后几个姐妹就拥着这姐们儿出发了。

裴语微当时也被姐妹们拉着助威。敲开那男人家门,赌输了的姐们儿酒意尚酣,情绪亢奋,声音大得足以把左邻右舍都惊起来:“老娘打赌输了,所以送上门来让你操!你一晚上能来几次?你能来几次,老娘就让你操几次!来吧!”

就算在国外见惯了少数家境豪富,胡混瞎搞的同胞留学生糜烂生活的裴语微,听到这几句话,也不免面红耳热,恨不能立刻从原地消失。

说实话,裴大小姐只是从小在这个圈子里玩惯了,有太多老友故交,割舍不掉情分。其实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她已经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圈子中的大多数人越来越想不到一处,玩不到一起。只是她国时间尚短,除了这帮姐们儿,还没来得及交几个其他的像样朋友。她又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不和她们玩到一处,还能怎么办呢?

想起那“押”姐们儿送货上门去给人操,裴语微环顾了一下包厢,发现那天参与的姐妹们十之七八今天也都在场。那赌输了的姐们儿正坐在自己左侧前方,看她脸红扑扑的样子,又有了五六分醉意,不知今晚还会不会再便宜哪个男人。

哦,对了,那晚敲开的那栋别墅,好像在云澜公馆。

自己不是也曾在某夜沉醉,第二天清晨在那个小的某间别墅中醒来吗?

那次自己国才一个来月,跟姐妹们重聚还觉得新鲜的很,有时玩起来就不容易收住。那晚真喝得太多,裴语微长这么大,就数那晚醉得厉害。临时抓来作陪的两个男生其实只有见过几面的交情,要不是遇到刘铭远,烂醉的自己也许就会和其中某一个,甚至是两个一起共度良宵。

如果事情真发生了,裴语微倒也能想开。就当是次酒吧艳遇呗。反正这俩小子自己也算认识,安全可靠至少没问题,也都是帅哥,不算吃了太大的亏。但现在既然没被占便宜,那还没浪到家的裴大小姐也会庆幸,好在什么都没发生。

毕竟在清醒状态下,她可没想和那两个男生真的发生些什么。

当然,裴语微明白,到那天晚上,换十个男人陪自己过一夜,总会有七八个人选择对自己做些什么吧?那些男人不是说了嘛,做了,就是禽兽;没做,那就禽兽不如!恐怕大多数男人都会心安理得地选择当禽兽,总好过禽兽不如,是吧?

自己能毫发无损,只是因为自己过夜的那间别墅的人,是沈惜。

想到这个让自己中心摇摇,寤寐思之的男人,裴语微固然念着他对自己秋毫无犯的好,却也忘不了这几日里的一肚子气。

从小,只有别人追在屁股后面逗裴大小姐开心,哪有像沈惜这样像大爷的?

要让姐妹们知道自己这两个月,倒贴着去追一个男人,怕是会被笑死。其实,裴语微不过就是找沈惜吃过几顿饭,泡过一次吧,看过两次展览,没什么其他太过明显的倒贴举动,但就她的身份和经历而言,已经算是很动了。

而沈惜貌似至今都没get到自己的心思。难道非要裴大小姐亲口先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这头猪才能意识到这小妞是看上他了?

在感情方面,裴语微也是骄傲的,虽说是开朗的性子,还不至于这么不矜持吧?

话说,沈惜去英国也好几天了,说好的查令十字街的照片呢?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啊!

靠!他不会是忘了吧?说不定在刘绍辉的婚礼上,他只是随口说说哄自己开心的。

要真是如此,裴语微会很生气。

裴大小姐很生气,后果一样很严重!

满脑子转着这些念头,独自捧着一杯长岛冰茶,坐在角落的裴语微显得和整个包厢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好在这时候女人们疯得都很厉害,没人注意到她。

最先发现裴语微有些愀然不乐的,是裴歆睿。

“姐,你在干嘛呢?”小丫头把小脑袋凑过来,满脸好奇。

裴语微白了她一眼,突然瞅见她手里端着一杯喝了大半的玫瑰酒,不由得翻起白眼:“你也喝酒?叔叔现在是真不管你了是吧?”

裴歆睿没好气地指了指裴语微手中的酒杯。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啊?难道你喝的是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喝『失身酒』!”突然小丫头又满脸八卦地凑到裴语微耳边,“姐,你在想谁啊?你想失身给谁啊?”

裴语微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失你个头!就是像你这种鬼脑筋,搞得我现在说要喝长岛冰茶,总觉得怪怪的!不会喝就不要乱说!”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不过能调好长岛冰茶的还真不多。起码在中宁,也就是这家酒吧的冰茶喝着有点感觉。”

裴歆睿其实就是跟着朋友们瞎喝瞎说,根本不懂裴语微说的感觉是啥。冲着“失身酒”这名号,她也是喝过长岛冰茶的,知道别看这种酒加了大量柠檬汁、可乐、橘橙酒、柠檬片,喝上去好像酒味很淡,可由于是用伏特加、朗姆酒、龙舌兰等混酒液做基酒,所以后劲很足,对女人来说,其实算得上是烈酒了。

当然,长岛冰茶之所以会被讹传为“失身酒”,也就是不熟悉这种酒的人乍喝起来以为只是稍烈的果酒,一不小心就会喝过量,导致不省人事。像裴歆睿这样本就想见识“失身酒”有多神奇才去尝试的,反而不会轻易中招。

长岛冰茶的正宗风味该是怎样,裴歆睿不清楚,但就冲着裴语微一脸云淡风轻地喝着冰茶,深知这种酒后劲的裴二小姐打从心眼里佩服自家大姐。

“哎,姐,我问你个事。”裴歆睿挤着姐姐坐下。如果这时有人朝这个角落瞥上一眼,只会以为姐妹俩正在说悄悄话,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什么?”

“嗯……”小丫头脸上的笑容,总让裴语微觉得暧昧,“姐,外国男人,那个的时候是不是都很厉害?”

裴语微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你,你再说一遍!”

“切!”裴歆睿觉得姐姐这个反应就是拿自己当小孩,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意思,有些恼了,“有什么嘛!我都多大了!我就是想问,外国男人做爱的时候是不是很厉害?”

裴语微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直到自己出国后才分离了那么几年的小堂妹,突然意识到,原来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小妞,虽说还在大学念书,可实际上也已经是个年满2岁的大姑娘了。

这个弯子转了过来,裴语微的心态顿时平和许多,脸上也添了几分促狭的笑:“你问这个干什么?想找外国人试试?”没了怕带坏堂妹的顾忌,顽皮的心思又冒了出来,她假作高深地补充:“那可得看是哪国人。世界之大,不同国家的男人可都是不一样的味道啊!”

“哇!”裴歆睿简直要佩服死堂姐了,“姐,你这么有经验啊?简直相知满天下啊!”

“呸!”裴语微听着这话觉得味道不对,“告诉过你少听郭德纲,大姑娘家家,满嘴犯贫!我得去跟叔叔说,你这小妞,该管还是得管管!”

裴歆睿吐吐舌头,又把话题转了来:“姐姐你试过几个国家的啊?”

裴语微突然没了兴致,不再瞎逗,老老实实地说:“刚才我瞎说呢。我还真没试过多少。就我自己的经验来说,确实是有很厉害的,可也有很普通的,跟我们中国人差不多啊。我想,中国人里面应该也有很厉害的吧?你可别以为只要是外国人就都很厉害,出去乱搞啊!”

裴歆睿抿着嘴,满脸不太相信的表情:“不会吧……姐,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没试过多少?你骗我的吧?”

“谁告诉你在国外就一定经验丰富啊?我满打满算在美国也就待了八年,其中一年还去了马来西亚当志愿者。我出去的时候才多大啊?才5岁!你以为你姐出国就是为了去和外国人上床啊!?”

裴歆睿挠了挠鼻子,不依不饶地说:“好嘛好嘛……没多少就没多少,那姐你说实话,具体是几个?”

裴语微都快被她气笑了。

“你到底要干嘛?直说!你打听这个干嘛?我爸妈都不打听这个!”

“大伯当然不会打听这个!”裴歆睿也没那么好糊弄,“我就是问问。姐妹俩交交心。你不说,就是心里有鬼!”

裴语微还真拿她没办法,没好气地伸出左手,比了个“5”的手势,又补充道:“不全是外国人,有一个台湾人,那得算是中国人吧?”

“四个啊?”裴歆睿也不知道对这个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那,姐,你上一次跟男人那什么,是什么时候啊?”

“哎,我说,你到底要干嘛?”裴语微真有些好奇,这小丫头今天尽瞎打听些什么呢?

裴歆睿满脸小乖乖小可怜的模样:“嗯,我当然也要和男朋友那什么的嘛,但我经验少,肯定要跟别人取经啊,问别人还不如问姐姐啦。姐,你最好了,教教我呗!”

“你已经跟你男朋友做过了?”裴语微也被逗起八卦之心,嘴角边挂上一丝坏笑。

裴歆睿快速地点了下头,有些眉飞色舞的小得意。

“你跟我取经,没用。你姐姐我的经验,未必比你多。我上一次,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吧?”裴语微自己都吃不准具体过了多久。

“不会吧?”裴歆睿满脸不可思议,“姐,你在禁欲啊?你一年都没那什么了?”

裴语微又没好气地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禁什么欲?你这都什么词儿?

一年怎么了?一年不那什么,会死吗?”

说完这话,裴语微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会死吗?”

裴语微不缺乏性经验,但平心而论,也真不算多。

她的第一次是在2年级快结束的时候,换成中国的学制,就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

当时裴语微已经成功申请就读普林斯顿大学。高中最后剩下的时间基本就成了happyhour她开始和一个一直以来都很有好感的同校白人男孩交往。很自然的,几次约会后,两人上了床。

第一次其实不算太成功。男孩有些紧张,或许也不怎么有经验。他没能坚持太久,很快就射了。裴语微只感受到了处女膜破裂时的疼痛,还没来得及体验苦尽甘来的快乐,一切就结束了。

不过这没有影响到裴语微对性的态度。两人在床上的体验,应该说是渐入佳境。青春的肉体不知疲倦,在反复折腾了两个月后,裴语微就像攒够了技能点似的,熟练掌握了各种技巧,对各种姿势的转换也变得毫无滞碍。

不过尽管两人在床上很和谐,但这段恋情还是没能支持太久。两人各自升入大学后,常见的“异地恋之死”成为他们两人间的剧情。尽管小伙子读的是纽约市立大学柏鲁克分校,距离普林斯顿市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刚开始几个月,两人还常在周末约会,但时间一久,还是渐渐疏远了。

分手之后,裴语微挺长一段时间没交男朋友。直到她成了篮球啦啦队的一员。

说起来,这也算是件了不起的事。身高69cbηe的裴语微在华裔女孩里算是高挑的,但放在一堆金发辣妞中就不起眼了。她的队友一个个都身材健美,丰乳肥臀,活力四射,裴语微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才坚持留队,没让自己被淘汰。

很快,裴语微被一个篮球队的小伙子追求。于是在二年级时,她就和这个强壮得像一匹公马似的男孩谈了大半年恋爱。这小伙子就是她之前说过比较厉害的那一个。

青春的荷尔蒙在篮球场上挥洒不尽,更要用最原始的运动来把最后一滴汗水和最后一丝气力全部榨尽。最疯狂的一次,某天训练结束后,被男友叫到更衣室的裴语微直接被剥得一丝不挂,足足干了半个小时。结果,被另一个更衣室取东西的小伙子撞见。吓得裴语微把整张脸都埋在手臂之间,半天都不敢动。

二年级快结束前,这段恋情也终结了。这以后,裴语微在美国也就没再正儿半径谈过恋爱。

第三个男人是在马来西亚时认识的,是一起参加“普林斯顿在亚洲”活动的校友,一个十分斯文的台湾男生。身处相对陌生的环境,又是团队里仅有的两个华裔,两人自然走得比较近。彼此熟悉后,在剩下的几个月里,两人发生过几次肉体关系。当然,两人对彼此的好感并没有发展到爱情的程度,只是一段在特定时间、特定环境里的特定关系罢了。

到普林斯顿继续学业的裴语微,没有了再找男友的心思。因为这时她已经确定大学毕业后国。既然如此,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还谈什么恋爱?纯粹找个男友解决性欲吗?

裴语微对性生活有兴趣,但不至于到无性不欢的程度。

所以最后两年里,只是在极偶然的状态下,和两个擦出了火花的男生有过两次小小的艳遇,此外,裴语微没发展什么固定的性爱伴侣,自然也就没了稳定的性生活。裴语微并没有对堂妹说谎,四年级以后,她再也没和任何男人上过床,直到现在。

反正她没觉得这样就活不了。反正又不会死!

“姐,那你平时想不想啊?”裴歆睿还在扮演好奇宝宝。

裴语微白了她一眼,这一瞬间,从来只对男人有兴趣的裴歆睿甚至被自己堂姐电到了。

“想啊!完全不想的话,那我就是个死人了!”

裴歆睿嘿嘿笑着,又凑近一些,几乎就已经把脑袋贴到裴语微的脸上。

“那你想的时候就没有去找一个?”

“找什么?男人啊?”裴语微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干嘛要找?你别告诉我,你只要想了,就会出去找一个!”

“可你不找男人,心里又想,那可怎么办啊?”

“切!”裴语微神秘一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呗!”

“啊?姐姐,你自己弄啊?”裴歆睿像是咬住个大玉米粒的小老鼠,兴奋得不得了。

“自己弄怎么了?”裴语微十分平静,“我告诉你,有些男人还不如你自己弄来得舒服呢!你不知道女人自慰出高潮的几率比性交还高吗?”

“可我还是喜欢活的……”裴歆睿嘟嘟囔囔的。

裴语微讪然一笑,没说话。

裴歆睿又问:“姐,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裴语微果断答,突然想到沈惜,心底隐隐有了几分暖意。当然,答案还是不会变,这家伙现在和男友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

“嘿嘿嘿……”裴歆睿笑嘻嘻地说,“姐,周末我约了两个留学生一起去玩,你要不要也参加啊?”

“才不要!”裴语微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

“为什么不?”裴歆睿也不含糊,紧追不问。

裴语微一时语塞,她还真说不出为什么不去,随即反应过来:“这还有什么为什么?不感兴趣呗。”

“为什么不感兴趣啊?姐,又不是说肯定要和他们那什么。就是出去聊聊天喝喝酒嘛,你以为直接去开房啊?”裴歆睿撇着小嘴,“认识新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万一看对了眼,那什么一下也好啊。反正你都那么久没什么了。正常的性生活嘛!”

裴语微满脸无可奈何:“小丫头,我记得你男朋友是中国人啊,又不是留学生。你背着男友跟留学生出去喝酒,照你自己说的,说不定还会上床,不太好吧?”

“我又不是别人的东西,我是属于我自己的!”裴歆睿大咧咧地笑,随即添上几分怀疑的神色,“姐,你是不是已经有男人了?说起话来都是要守身如玉的口气,你在给谁守啊?”

“守你个头!”裴语微轻轻啐了一口,“我哪来的男朋友?给谁去守?”

“所以啊!”裴歆睿像逮着理似的,“那你干嘛不感兴趣啊?多认识些朋友,多给自己找些机会,多好的事啊!我怎么觉得你从美国来,比我还保守啊?不就是见两个留学生嘛,没有好感,走人就好啦。又不是相亲!”

裴语微有点说不过这小丫头。她自己心里也还别扭着。和父亲吵完架,憋在肚子里的气其实一直都没消,她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舒舒心;心中牵挂着沈惜,可他一直没半点反应,出国后更是音信全无,也实在令人生气。

长岛冰茶的后劲慢慢刺激着她的心绪,裴歆睿又在不停地怂恿。

不就是见两个人吗?又不是约炮!

再说,就算是约炮又怎么样?本大小姐又不属于任何人,爱干嘛就干嘛,谁也管不着!

“那到时候你告诉我地方,去就去!”

(待续)后文提示:裴语微被堂妹拉去和留学生约会,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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