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她，看她牵着那娃娃走到门口，她扭头看了一眼柳毅，眼中似乎是悲伤，但可惜的是，一般情况下，鬼是不会流泪的，尤其是厉鬼，虽然可以听到它们的哭声，但那是他们愤怒与生前的悲惨哭出来的，只有幡然醒悟的鬼魂，才会落下眼泪，一旦鬼落下了眼泪，就说明一切重新开始，不会再干扰活着的人。

小凤走了，带着老太扎的纸人，柳毅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将昏迷的陈叔抬进了屋子，当得知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老太太跟陈叔媳妇喜极而泣，陈凡也恢复了红润的脸色。

柳毅也明白了老太的意思，小凤曾经对她说过，她一个鬼，不知道呆了多久，虽然已经不在意投胎，但她寂寞啊，所以她遇到了陈凡，想带这孩子走，去陪她，而老太知道这些后，特意为她扎个纸人去陪她，谁都是陪，所以小凤也不会在乎，更何况她可以选择，所以她最终选择了老太的纸人，不过这也多亏了那个巴掌大小的纸片人，可以抑制人身上的阳气，排除身上的气息，让小凤找不到陈凡这孩子的位置。

不过柳毅明白，小凤终究还保持着生前的那一颗人心，没有忍下心去破坏一个家庭的幸福，或许，她只是在嫉妒吧，嫉妒有现在这么和睦的家庭，一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年代。

这些，她曾经都没有获得过，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个年代的努力，才有了这个年代的兴旺。

柳毅在陈叔家安逸的睡到早上，刚起来，就看到身旁摆放着桌子，好酒好菜，陈叔他们已经醒了，一家子开开心心的。

“小毅快起来吧，饭做好了，好好吃一顿。”

柳毅也是急忙起身，知道自己睡过头了，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下地洗脸，柳毅坐在了桌子上，陈叔媳妇给他拿来筷子。

“吃吧，这一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就见不到小凡了，来，喝一杯。”陈叔举起酒杯，柳毅也没有客气，陈凡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拿着猪蹄吃的那叫一个欢实，酒足饭饱之后，柳毅离开了陈家，陈叔一家三口还有老太太都出来送，这待遇让柳毅受宠若惊，但也知道这一家子都是好人，路过村东头，柳毅看了一眼废弃的房屋，在那房屋里，小凤摸着孩子的头，为他找来了新衣服，跟他说话，逗他开心，她不在是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如今，多了一个孩子。

柳毅也知道了柳老头的意思，这老东西确实搞不定这件事，毕竟需要用到纸人的技术活，柳老头也没有那个功夫，只有求助老太了。

柳毅正准备回道观，但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是村子里的接生婆，手上沾满鲜血，看到柳毅直挥手，柳毅停下脚步，看到她满手也是被吓到了，接生婆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把手往裤子蹭了蹭，接生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正好……你在……小毅……快……跟我走一趟……”接生婆脸色苍白。

“发生什么事了？”柳毅看她脸色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