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计提起暖壶给李连长的茶杯添上水,小心地问:“石场长咋说?”
李连长唉了一声说:“一言难尽。十一连发生的这些事,不说不行,说了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直接把我当成神经病人。他让我们整顿办培训,你说说,这么简单的采伐作业办什么培训。”
陈会计迟疑了下说:“石场长还能说啥,也只是打官腔应付一下。”
李连长问:“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陈会计思忖道:“这事我也觉得蹊跷。”
李连长眉头一皱问:“蹊跷是什么?”
“就是奇怪的意思。”
“是这里的藏话?”
“不,是汉话。”
李连长生气了:“汉话你就说奇怪,为啥要说蹊跷?你这显摆文化的毛病永远都改不了。”
陈会计歉意的一笑说:“我也想改,有时候把握不住说出口。”
李连长想起石场长的话,问:“罕见是啥意思?”
陈会计解释道:“就是非常少见,这也是常用的字。”
“常用?我咋第一次听见。”
“那是你和文盲打交道的机会多,和文化人接触的机会少。”
“我和你接触的机会还少吗?”
“我和你在一起尽量说通俗话,只不过有时候说漏一半句。”
李连长叹口气说:“和文化人打交道真麻烦。放着能听懂的话不说,偏要说一些古里古怪的话。”
陈会计说:“这些话是常用的,不古怪。”
“说说你怎么觉得奇怪。”
“我觉得这个鲜怡俊很神秘,来头不小。自打杏子沟那次放电影,远山出现灯光起,我就觉得鲜怡俊不大正常。”
李连长深有感触地说:“我也看出他不太正常,很有可能和那些原始人有点关系。”
陈会计进一步说:“别的先不说,就说这次的满山倒,三个班都发生了满山倒,只有田班长和老尹受了伤。”
“这话怎么说?”
陈会计心里骂对方猪脑子,嘴上说:“他俩为啥受伤?他俩在背地说鲜怡俊闲话,还要打鲜怡俊,没想到被打。”
李连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些原始人是在报复田班长和老尹,因为他俩和鲜怡俊交手打架。”
鲁希玉带着一股风大步走进连部,开口就夸张:“报告连长,又发现情况!”
两位连长吃了一惊,几乎同时出声:“啥情况?”
鲁希玉一本正经:“大批难民涌进杏子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