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你愿意吗?(1 / 2)

今年的大礼包依然毫无新意,望着礼包内的智能便携钢琴,左弗都不知该怎么吐槽了。

难道是tb系统检测出她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智能钢琴真得很智能,没事练练也许还能带动下娱乐,毕竟现在西方还没钢琴呢,到时这就成了国的了。

想到这里,左弗便是嘿嘿一笑,将琴放回空间,打算过完年,回了衙门空闲时拿出练练。

吃完年夜饭,便是守年,当子时的钟声响起时,也就宣告着隆武十年结束了。

朱慈烺当皇帝十年,自己当了十年官,再回想起以前,竟也有种恍惚的感觉。

时光如流水,有时真就是在不经意间流走了。

朱慈烺成了皇帝,帝王心术渐成熟,而自己也变得越来越面目可憎,防备着被算计的同时也越来越工于心计。

每每想到这些,左弗总会生出一种自我厌恶的感觉。

成长总是伴随着阵痛,当自己在追逐理想的同时,一些棱角也被世俗磨平,并在某些时候变得残忍。

椿芽与雨很不理解今天自己的做法,她们依然将左伯视为仇人。

其实,当自己进家门,发现他也在时,就知道了父母的用意。

母亲是因为深着父亲,所以愿意委屈自己。这个看似凶悍的女人其实一直将父亲的幸福当成自己的幸福。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兼顾着自己的心,所以才有了左伯过来吃年夜饭的一幕。

深知父母心思的她是无法忽视这份心的,而且……

朱慈烺这些子的态度越来越怪异,似乎真得如孙训珽所说的那样,他打算将所有的恩宠加到自己上,让自己即便有异心也反不得。

在这个出兵打仗都要讲道德的年头,对提拔你的人拔刀相向是站不住脚的,没有人会追随,反而会受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打不过你,便来捧杀,朱慈烺真得成长了,他现在是一个相当合格的帝王了。

只是将他说成朱元璋,朱棣未免也过了。在左弗看来,他更像嘉靖。对朝臣把控能力一流,可却显刻薄,时常会寒了臣子的心。

他经历的苦难没有为他打开同理心,反是让他变得偏激了。他恨着他的大臣,如今,在这份名单上又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恨不恨自己,她不知。但她却知功高盖主的道理,他防她过甚,在发现没有能力来制衡她时,便开始走软化路线,将恩宠加于她一,让这些来束缚自己。

所以,她必须得做出一些调整,万一孙训珽一语成谶呢?在自己婚事上做出安排后,也许下一步又该谋算自己爹了。

这年头没个儿子继承总是大隐患,而且自己那婶娘一直想将自己弟弟过继给自己。后来看见自己婚事似有希望,又想过继给自己父亲。

虽说过继自家人的孩子不错,但左弗观察自己婶婶很久了,总觉她这人略有些虚荣外加自私,不像小叔那么忠厚。

爷爷年岁渐大,说句难听的,人到这岁数真是活一天算一天了。别看两位老人现在体硬朗,可老年人……有时一场风寒,摔一下就可能去了。

两个老人在时或许还能压制下自己婶婶的小心思,可要两位老人走了,就很难说了。

而且如果自己弟弟过继了,后面还会有许多矛盾。毕竟,叔叔一家是住一起的,自己那弟弟总是要向着自己亲生母亲的,届时自己娘在府里的地位就尴尬了。

所以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成全自己父亲的心意比较好。毕竟,她一直派人暗盯着左伯,她发现总有人在欺压左伯,左伯也是有怒气的,但别人只要一说他娘行刺的事,他立刻就说不出话了,只耷拉着脑袋任由人说。

由此可见,这人本质并不坏,也是分得清是非的。之前那样偏激,都是因为他真得以为自己是父亲的孩子,而父亲不要他,站在他的立场,这些行为也都可以理解。

所以,自己完全可以表现得大度一些,就像朱慈烺对自己施恩一样,自己也对左伯施恩,让他永远被自己的恩束缚住。对一个良心未泯的人来说,这方法是最有用的。

打消婶娘的野心,成全父亲,住左伯,左弗觉得这是当下最好的法子。

所以左弗也总会生出一种自我厌恶感,她变得越来越不纯粹了,在许多事上,谋算别人也成了一种本能。

从某些意义上来讲,她跟朱慈烺没区别。

这些事里的弯弯绕绕她也不会说给椿芽她们听,因为她需要有人来不断提醒左伯,为了让他进这个家门,她是做出了多大的让步,左家回报他外祖救命之恩的诚意是有多大!

届时,自己即便嫁人了,这家里依然能风平浪静。先下手为强,她不会让朱慈烺干涉到自己家庭内部的。就这些年,不知多少人打着左家族亲的名义上门,朱慈烺必然会用此作章的,尤其在自己嫁人后。

他需要左家,但他更需要一个听他话的傀儡。就像当初利用左伯一样,他会再挑一个合适的人选来继承父亲的爵位。

对于君王的行事风格,左弗已深有体会,她不会放任风险扩大,在这之前她会先掐灭它。

大年夜闹闹过去了,第二左弗便是开始走访自己的上司。她在京城交好的人说来不多,可也不少。那些勋贵与自己合作,必然也要去拜年的,将拜年帖与礼物一家家送去后,还得去拜访几位阁老以及宋应星。

大明官场风俗如此,到了京城就更难免俗了。一天下来,只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累得要命。

大明过年是十分累的,风俗太多,吃喝的宴席太多,过一个年,左弗总觉得心疲惫。

而到了年初二,孙训珽便亲自登门拜访了。他带来了许多礼物,喜得刘茹娘见牙不见眼。她倒不是贪图那些年货,她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总觉孙训珽哪看哪好,若不是怕议论,怕不是要留人家过夜。

左弗与孙训珽在小花园里走着,他来了,娘也不许自己下厨了,只让自己陪着这位大爷。

可两人总被长辈打趣,孙训珽也不知怎的,竟还脸红了。两人受不了这打趣,便很有默契地来花园散步了。

左弗抱着自己的捂手汤婆子,与他并肩行走着。许是家人打趣过了头,这会儿两人都显得有些沉默,各自都想寻些话题,可却总也开不了口。

走了好一会儿,孙训珽忽然道:“过完年,我打算再上一封请婚的奏折……”

他停下脚步,望向左弗,道:“你愿意吗?”

左弗停下脚步,望着孙训珽,看了久久,才低下头,道:“你这么确定,他能同意?”

“他必会召见你,问你的意思……”

孙训珽道:“不过,我还是想先问问你,你愿意吗?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一直记得。你愿意,你就是我后半生的唯一……”

“麻不麻!”

她脸红了,可心里却甜丝丝的,低下头,又抬头瞪了孙训珽一眼,道:“记着你今天说的话,不然我让你进宫伺候去!”

“你……你这是答应了?”

他瞪大眼,显得很意外,还顺手揉了揉自己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