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怎么了?”
苏揽月眨眨眼,故作关心的问,“你的脸那么突然就白了,莫不是生病了?”
“有劳瑞王妃惦念了,不碍事的。”
双手在袖子中收紧,吕凌曼气得快背过气去,表面上却还得笑呵呵的。
“母后头脑灵活,聪慧过人,我想你也不会有事。”
苏揽月看似夸赞吕凌曼,但真实的意图,除了萧远鸿外,恐怕全场皆知。
吕凌曼的怒火堆积在胸膛中,却碍于萧远鸿在场,只能憋着。
心想,苏揽月你也别得意,本宫与萧远鸿二十载夫妻情,今日一定让你空欢喜一场。
“大朝会的布料,是你给毁坏的?”
萧远鸿居高临下的俯视佩环,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极具威严,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佩环的心上,让她浑身颤抖,不寒而栗,“启禀皇上,布料是奴婢毁坏的,但奴婢也是听命于皇后娘娘,是她吩咐奴婢做的。”
“你这丫头,休想在此含血喷人。”
派去的刺客没有回来,她就料到佩环会背叛,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吕凌曼皱着眉,有条不紊的解释道,“皇上,佩环曾是妾身贴身侍女,但她从不认真做事,每日只会想着如何攀龙附凤,如何勾引皇上。”
“妾身忍无可忍,便早早的将她赶出了凤栖宫,可谁想到,她却怀恨在心,无中生有,冤枉妾身。”
闻言,佩环大惊失色,她连连的摆手,带着哭腔的说,“皇上明鉴,奴婢一向循规蹈矩,恪守本分,万万不敢存那种心思。”
“皇上,妾身身为皇后,一国之母,怎会丧心病狂到去危害天璃,自掘坟墓?”
吕凌曼径自跪下来,拽着萧远鸿的衣袖,泫然欲泣,“您一定要为妾身主持公道啊。”
一面是朝夕相处的皇后,一面是素未谋面的宫人,应该信谁,萧远鸿心里面有数。
“有话直说便是,皇后何必如此?”
萧远鸿心疼的扶起了吕凌曼,“日后莫要轻易下跪,免得丢了皇后的威严。”
“妾身明白。”
吕凌曼望着他,小心翼翼的问,“皇上可会怀疑妾身?”
“你是皇后,也是朕的妻子,朕自然是信你。”
萧远鸿毫不迟疑的回答,让吕凌曼破涕为笑,坐回去的同时,她还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苏揽月,似乎在告诉她,别低估了自己在萧远鸿心里面的分量,计较起来,她输不起。
“你破坏大朝会在先,诬陷皇后在后,实在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萧远鸿道,“按照律法,其罪当诛。”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佩环一面磕头,一面哭着求饶,“请皇上大人有大量,宽恕了奴婢的死罪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犯了死罪,朕也饶不了你。”萧远鸿面无表情地说道。
“父皇,且慢。”
一时心软的苏揽月,上前了一步阻拦道,“佩环并非有意破坏,而今她也有心悔改,请您念在此事能够化险为夷的份儿上,饶她一命。”
“皇上,万万不可。”吕凌曼在一旁制止,“您若是饶了她,只怕后患无穷,律法的权威性,也将遭到质疑,百害而无一利。”
“父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苏揽月道,“难道活生生的人命,在您眼里,还比不上冷冰冰的律法?”
二人说的皆有道理,萧远鸿抿着唇,沉默半晌之后,还是选择成全了苏揽月,“今日有瑞王妃求情,朕暂且饶你一命,日后谨言慎行,倘若敢有下次,朕一定杀了你。”